“那可不行,春节我还想去你那避难呢,你又不是不知,我老爸做的饭那是人吃的吗!”男孩嘟囔着起身,将棒球帽扣在头顶。
“不方便,你自求多福。”男子率先一步下了看台,清冷的轮廓在暖阳下耀眼夺目。
他迈着长腿走到舞台边,盯着那成直角般的几米高台阶和台阶旁大理石质地的柱子,险些将手心里的U盘碾成粉末。
出体育馆大门时,他随手拨通了电话,低沉的声音道:“恐怕要打扰你们休假了……”
回医院时已是正午,病床上的女孩睡得极不安稳,裹着纱布的额头上有浅浅汗珠滚落,医用白胶带还未撕下的手握成拳,隐约可见白皙皮肤下纤细的血管。
陈逸枫将手中的糕点盒子放在床头,不一会清甜香便铺满了整个屋子,果然是京都最有名的糕点铺子,大冬日的也排了足足两小时的队。
他坐在床沿,将女孩的手指一根根松开握在掌心,指腹抚上她手背上一个一个细小的针孔,心跟着一阵阵收紧。
监控室里看到的画面重新跌回脑海,迟缓的,无限放大的,循环往复。恐慌和着后怕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逼红了平日里那双淡漠疏离的眼。
直到软糯的一声“你回了!”响起时,他才渐渐平缓呼吸,看着床上睡眼懵懂的人儿轻柔了眉眼,俯下身在她唇边印上一吻,直吻得那双迷糊的大眼睛兀地睁开。
陈逸枫嘴角勾起笑:“肚子饿了吧,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苏沐雪看他从床头桌上拎过来一油画纸包裹的精致盒子,调皮道:“嘻嘻,早闻到香味了!”
陈逸枫看着迫不及待伸过来的小手,那腕上还有青紫几块小擦伤,顺着白皙的胳膊蜿蜒而上直到被宽松的袖子遮了去,漆黑的眸子里隐着心疼。
“呀……”本快打开的盒子被床沿边的男人无情关上,苏沐雪瞪着一双美目可怜巴巴道:“想吃,,”
陈逸枫也不顾她我见犹怜的模样,转身将糕点盒重新放回桌上,迈出几步锁上病房门,从置物台上取下几样昨日要的纱布碘酒药膏,居高临下的立在床边,语气里透着沉重:“想吃可以,先让我看看,你身上到底还有多少伤。”
听了这话,女孩下意识往被子里钻了钻:“昨天,不是已经看了吗,也,,也都包扎好了。”
陈逸枫抬手掀开被子,看着被子下又清瘦了一圈的娇小身子,漆黑的眸又黯然了几分。坐至床沿,将又往里挪了一寸的人抱过来,小心翼翼揭开宽松病服的上衣下摆,果不其然又是一片淤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