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江烟隔是防卫伤人,又未成年,可以不负法律责任。但那个被捅伤的富二代,家里有权有势,硬是找人拖关系,从江家带走了人,让江烟隔坐了一年牢。
……
贺一川磨了磨后槽牙,眼神多了几分阴戾。
难怪江烟隔会那么恨江澈,像江澈那样的身份跟背景,当时即便只要有想保全江烟隔的想法,也只是一句话的事,可是,江澈没有做。
他什么都没有做。
江澈为了那个所谓的朋友,怕牵扯其中,冷血地把当时只有十七岁的江烟隔送了出去。
像送走一个麻烦一样,置身其外。
贺一川攥着报纸许久却一声未吭,尹盛华紧张地搓了搓手,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贺、贺秘书……”
贺一川回过神,嗓音还带着点气息不稳:“华叔,报纸我拍个照,江澈以后就跟着江总住了,他的事,你不必再过问。”
尹盛华犹豫着说:“小澈这孩子也挺苦的,你们对他,也别太严厉了。”
“嗯。”
尹盛华说话的声音带着颤:“当年小澈才十岁,遇到这种事恐怕也手足无措,我知道小澈没站出来替江总说话,是他不对,只是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贺一川拍了拍尹盛华的肩膀,拍完报纸还给他,叫他放心。
*
从尹家出来后,贺一川考虑了很久。
贺一川没有打草惊蛇,更没有直接去找江烟隔跟江澈,而是打了个电话,他把从新闻中拍下来的肇事者照片发过去,淡淡开口:“帮我找到这个人。”
“贺总,您这图片像素也太渣了。”对方开玩笑似地说,“还有什么其他线索啊。”
新闻报道用的是化名,贺一川码了江烟隔的图像,把全条新闻报道都发了过去。对方很快给他回了个电话,好笑道:“一年前不是就查过这事了?江烟隔小姐打的电话,说是您叫查的。”
“……”贺一川轻咳一声,语气里带了点莫名的无奈,“新闻里那个企图犯罪的渣滓,现在在哪?”
“水云涧啊。”对方说话带着点幸灾乐祸,“那王八蛋也是自作自受,爹妈几年前出车祸死了,听说他赌博把家里老本都输光了,现在在水云涧做鸭呢,我去玩过几次,那骚样。”
贺一川忽然想起,一年前江烟隔就经常到水云涧去玩,为此,江不饶还跟他提过几次,叫他看紧点,说江烟隔没社会经验,别让她玩出了事。
现在看来,江烟隔早就查到了那个害她坐牢的人,只是看他那么落魄,没有再动手报仇。
贺一川轻笑了声,语气温和:“打扰了,方侦探,是我忘了。”
“没事,没事,您是我们的贵宾客户,随时联系。”
对方陪着笑,挂了电话。
*
路上,江烟隔手握着方向盘,骨节泛白,红色的跑车飙得飞快。开完董事会,江烟隔就叫江澈回去了,她有车停在公司的私人车库。
江烟隔开着车,去顶端的美容会所做了个舒服的SPA,出来后,掏出根女士香烟点上,呛着抽了两口,嫌弃地丢掉了。
一路狂飙到家,她发现贺一川像雕塑似的坐在她家客厅。
一副家长等她放学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