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如因还是接了过来，说“下辈子，别带着仇恨过了。”说完就拉着许耀扬走了。

而陈谨严只是在背后，有些气短地说着“小如，我爱你。”

出了医院，顾如因就把那封信和那个文件袋放到了一起，直到陈谨严去世的消息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她才拿了出来。

许耀扬看着她坐在阳台边上，搂着她说“想看就看吧，总要过去的。”

“你帮我打开吧，我还是有点儿不敢。”就像薛定谔的猫，顾如因无法想象里面到底是什么，毕竟当初有那么多不堪的记忆。孟稳当初给她文件袋的时候，只说是从保险柜里拿的，所以也没打开看，而保险柜的密码，顾如因只是让他试了试自己的生日就开了。

许耀扬帮她打开以后，文件袋里是一些照片，有顾如因自己的，也有明显被剪过的只剩顾如因一个人的，满满一袋子，看上去，从许耀扬酒会上说她是未婚妻后，就开始有了照片，而这一场准备，他竟然准备了好几年。

里面有一张她婚礼时的照片背后写着：从未想过，我会爱上照片里的人，命运大概真的弄人吧。

许耀扬把照片都扔到垃圾桶了，信也攥在手里想要扔，顾如因拿了过来。

小如，我亲爱的小如，我不知道此生有没有机会把这封信给你，或者说，我有没有勇气给你这封信。我是不是很老土，没什么文化，竟然还写信。可网上不是说，从前车马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吗，原来的人会翻山越岭去送一封信，而又用很久等一封回信。

我不等了，我也没机会等了。我很抱歉，带给你的那些不快乐。

可这一秒，你能不能相信我，我真的是爱你的呢。

我承认，我是个坏人，害过很多人，也从未想过对他们说一声抱歉。可对你，我想说一声对不起。我固执地想过，我用爱来禁锢你，让你的身边只有我，可我也忘了，你所有的痛苦都是我带给你的。

可我爱上你之后的每一天，我都无法不爱你。我也曾经认真的劝过自己不要爱你，不要爱上你，可我试过了，我越努力，我越无法不爱你。从你离开我的那天起，我每一分都会想你，想你看视频笑着的样子，想你骂我时的样子，想你哭喊时的样子，想你在我怀里时微微颤抖的样子，我都想，我都想！

我多想在回到我们初遇的那一天，我们就留在那里，再也不回来，哪怕你带着恨，我都不要你离开我。

我在这里的这些日子，我也跟自己赌了一把，如果你来见我，我就告诉你那个秘密，那个只属于我们的秘密，我没想到，你真的来了，你知道我有多开心吗？

我想你也不关心，可我关心，我关心你离开我以后的每一秒好不好，你是不是又回到了他的身边，他会不会像我爱你一样的爱你。

在我知道你们又在一起的那个晚上，我看了一夜的天花板，我想，这两年大概是个梦吧，现在梦醒了，一切重归原点，我也该去找我的孩子，我和你的孩子。

小如，我从未奢求过你的原谅，但如果你愿意，你能把我和孩子们葬到一起吗？我们的第一个孩子，陈念离开得太早了，所以我除了那个验孕棒什么都没有留下来，而第二个孩子，陈送可能可以陪着我吧，这是我给他们起的名字，你喜欢吗。带着思念，送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