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挂着的女孩A死鱼一样挣动了两下,这给她的教程又增添了几分翔实。
这人确实也缺德而且懒惰。
她把小怪物打懵了之后,用事先从天台薅来的废弃电线捆了个结结实实,还利用墙上遗留的挂钩,把它当个定滑轮使。电线跨过挂钩,一头拴着小怪物,一头拴着椅子腿,她自己大喇喇往椅子上一坐,那头的女孩A就升起来,稍微松点力,那头就降下去。
这场面,啧。
美得很。
女孩A此时与下午大不相同,要不是胸牌上的名字,已经很难认出来了。她此刻的样子跟发狂的男孩C简直是一模一样,脸上那张比例失调的巨口几乎把眼睛鼻子都挤没了,嘴角呲出尖细泛黄的牙齿。
她刚一进屋就挨了尹雾诗一顿暴打,板砖压顶确实不是开玩笑的,头骨都被砸变形了,但就这样居然也没出血,只是脑袋扁了一块,像个被踩瘪了的乒乓球,三分奇诡、三分恐怖又带四分喜感。
难以形容又过目难忘,真是一个让人捉摸不透的扇形统计图。
周籽夏注意到了桌上的不锈钢盒子,她低呼了一声:“那不是……”
“是饭盒。”尹雾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给出了肯定的回答,“就是中午他们从食堂冷柜里拿的那个饭盒——可能长身体没吃饱,这不大半夜的跑我这打饭来了吗。”
她说得轻松,听的人都一阵恶寒。
难怪要用冷柜保藏,难怪天台下那六个死者心脏都不见了。
打的是什么饭可想而知了。
尹雾诗拿起饭盒打开,里面有些残留的血迹和碎肉,血迹凝结干涸之后已经变成一片暗沉的黑褐色。她合上盖子,想起在暗室里切分的肢体,恶意再次涌上心头,“还挺会过日子,吃不完还知道打包。”
女孩A稍微缓过来了些,勉强抬起头,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盯着她,“你会死的。”
尹雾诗发自内心表示赞同,甚至当场展开了一段经典三段论:“人固有一死,我是人,当然会死的。”
“你明天就会死,我要在你死之前把你切成一百块——”
“大点声,光线太暗了,听不见。”
女孩A一口气堵在胸腔里。
你叫我大点声就大点声?我还有没有一点做boss的尊严?
金毓发誓他看到了那张巨嘴的轻微颤抖。
女孩A愤怒地咆哮了一声。
尹雾诗:“啧。”
她很不甘心地继续叭叭,“白天还用那张可爱的脸跟我说话呢,晚上就翻脸了。小小年纪就有两副面孔,真是善变。”
整个场子不可控制地从恐怖片滑向单口相声的深渊。
迟仲行看着小怪物的胸廓一起一伏,都快气成河豚了。他看向尹雾诗,“玩够了没有?”
这还能有够吗?
boss祭天,法力无边,快乐喷泉,玩到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