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力卫老家的小房子是典型的南法风格建筑,窗户上都装有防晒的木制挡隔。我轻轻敲响他们家的大门,等了一会,没听到房里有响动,料想着可能没有听到,又重重地拍打门板敲门,房子里依然静悄悄的。我顿时感到一阵心慌,小丙和我对视一眼,正要往后门去看,忽然看见一辆老旧的标致小汽车驶过来。
车里下来了一个中年男人,定眼细看,原来是许察先生。
许察先生看见是我们,脸上露出意外和疑惑。两人相互问好后,他问我欧力卫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出了状况让我大老远地跑来尼斯?
我愣了愣,问:“欧力卫不在尼斯吗?”
“哦,他回来过,刚刚又回去了。今天早上还是我亲自送他去坐回里尔的高铁。你不知道他回里尔了吗?”许察先生皱起眉头,旋即又松开,“你们都想给对方一个惊喜吧?彼此却恰好错开了?”
我呵呵地点头,匆匆离开。夜色已晚,第二天才有回里尔的航班。我和小丙在尼斯机场旁边的酒店过了一夜,第二天搭乘最早的航班返回里尔。
“你还好吗?脸色看着有些苍白。”为了尊重主家的个人隐私,小丙从不过问工作以外的私事。
我说没事,可事实上是我昨夜没有睡好,一晚上都在想欧力卫是不是真的想要给我一个意外惊喜才没有告诉我他回里尔的计划。
回到安图大宅,已经是午后了,朗珐太太说欧力卫没有回来。
我打电话给他,他没有接,回了我一个语音信息:你所拨打的用户不便接听电话,请在收到信息后给他留言。
他明明昨晚已经回里尔了,为什么还不回来?也不告诉我?
很多想法在我脑海里打转又迅速被我否决。他到底在隐瞒些什么?他的复诊我都有陪同,医生说他的身体恢复得很好。难道他对我塞银行卡给他感到自尊心受到打击?
我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爸爸当年和马苕提过的那份放弃拉米东家族财产的协议。莫非……心里顿时一阵难过,难道他心里喜欢的是纶娜敖娜*拉米东,而不是杨纶吗?
手机铃声骤响,来电显示欧力卫,我马上接通。
“我回来了,可以到大门前吗?”
哦,回来就好。从昨天到刚刚的愁雾转眼而逝,我踩着轻快的步子,不一会便来到了门前。
欧力卫一个人立在门前,并没有看见他那口常用的行李箱,他出发回尼斯的时候可是提着它的。他瞧见我,挽起了笑容,嘴角有些牵强;眼睛看着我,却避开了我的视线,似乎有什么想说却犹豫着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