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有惊无险地摆脱了坏人的跟踪,看来单身女性实在不宜独自在没有人的山道郊区夜行,这样是在给歹徒有可趁之机。
我一刻不停地往下山路走,心里盘算着登山时所耗费的时间与体力。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实际不能再一口气赶到山下离开。疲倦的身体需要食物与休息,我的脚步缓了下来。必须要尽快找到有人的场所。
心里焦急,脚下一崴,左脚脚裸处传来剧痛。我扑倒地上,手掌手臂大腿膝盖顿时火辣辣的刺痛。我想要爬起来,却发现左脚脚踝已经肿了,疼痛绞着我的左脚,完全不能挪动。
如果现在打急诊救援电话,山路崎岖,也要等上一段时间才能将我送下山。这脚伤虽然痛,但还不属于危及生命的程度。要是让急救中心大张旗鼓地深夜进山,不被景区工作人员狠狠批评我滥用急救资源,也很有可能被通告北京的家人让他们担心紧张。我不要成为头条新闻的女主角:女驴友独自爬华山,伤腿深夜被救出。
这山路我白天是走过的,印象中约摸再走上半个小时的路程,便有一座寺庙,只要能赶到寺庙,所有的问题都能慢慢解决。我咬紧牙关,忍着剧痛,以树叉拐杖支地,拖着伤脚,艰难地缓步前行。才移动了不到5公分,我的额头已经在冒冷汗。脚裸不知道是脱臼还是骨折,稍微一碰全是钻心的疼。我不得不轻轻抬起伤脚,支着树叉拐杖单膝起跳,一步一跃地在小径石板道上跳动。
正当我为自己的处事不惊,善于找到解决方案而稍稍有点放松之际,悲剧马上发生了。一步一跃,还是在崎岖不平的山径小道,脚板一个打滑,身体中心不稳,我又重重摔倒。不再是刚刚那回火辣辣的疼,我眼前一黑,顿时失去知觉。
失去知觉就像断片一样,我只记得自己又摔倒地上,再张眼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扒在一个人的后背上。四周还是漆黑的山路,昏暗的路灯勉强照映才不至于抹黑走路分辨不了方向。
背着我走山路的人感到我醒来,回过半张脸,抿了抿唇。我看到那半张小麦色的脸孔,顿时吓得不知所措,这分明就是刚刚尾随跟踪我的变态男人。
☆、伤患人员
在漆黑人静的山道上,一个意图让人怀疑的陌生男子背着伤脚的我快步行走。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他这是要把我背到隐秘的小屋子里关起来?我的背脊发凉,全身鸡皮疙瘩都窜出来。
要如何脱身?我的脑海急速运作,否定了一个又一个的主意。实在无计可施的我,只得硬着头皮说:“大哥,你累么?要不先歇一会喝口水?”
冷森森的声音在前面响起,不带一点喘息:“不要想什么鬼主意逃走。”
我被噎住了,看来坏人的智商不低。正当我继续苦思冥想别的脱身之计时,骤然看见男人背着我走到了山上的缆车管理办公室。男人把我放在办公室前的水泥地板上。我的左脚肿的像猪蹄,稍一牵动,立时痛得我呲牙咧嘴。再看那男人,他已经在拍打办公室关闭的大门。巨大的拍门声响彻山林,我听得心惊胆战。
不知过了多久,办公室的大门从里面打开,满脸睡意极度不悦的工作人员正要发作,看到地上的我时,气焰马上消失,立刻回过头马上打电话。
我张着嘴,很是惊讶眼前发生的一切。工作人员打完电话后,急忙到后面的控制室里操作,早已停止运作的缆车很快启动起来,我被迅速转移到下山的缆车里。
缆车耗时二十多分钟。那个奇怪的男人一直沉默地坐在缆车的另一边,用冷森森的目光盯着我
我又开始冒汗。
到了山脚,一辆救护车已经在闪灯待命。我这才在明亮的灯光中发现到自己的脑袋不是在冒汗,而是在渗血。救护车里的医生正要给我检查,那个奇怪的男人说:“脑侧有一条约3厘米的伤口,已经用饮用水清理过和衣服按压过简短时间,身上其他地方都是轻度擦伤,只有左脚脚裸内翻扭伤。伤者疼痛无法触地,裸关节无法完成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