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烧过青草痕,看看又是一年春风
不知是谁在身旁奏起了小提琴,歌曲在小提琴的悠扬伴奏下,比钢琴独奏更缱绻绵长。我的心微微颤动,来不及回过头细看身后替我伴奏的路人,只是把旋律再重复弹奏了一次,再一次,停下。我回过身向伴奏的伙伴致意,对方貌似是一名亚洲人。她放下小提琴朝我微微一笑,瞬间便融入人群中。四周响起热烈的掌声,我向听众微笑点了点头,看见人群中有一个法国少年注视我,向我走来。
“纶娜敖娜,是你吗?我是尼可拉斯。”
小屁孩?我上上下下打量他,完全没有小圆胖脸的痕迹,眼前是一个高大的壮实少年,呃,再细看,依稀能辨认出昔日的小圆胖脸,只是小圆脸像面团被揉开了一样长开来了。
尼可拉斯格格直笑:“我一眼就从人群中认出你了,是不是很厉害?”
他都已经和我一样高大了,我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脸蛋,说他长大了很多。
“我有没么有长帅了很多?”他圆着双眼问我。
“没有。”我乐不可支,“你长得一点都不帅,但是长得很可爱。”
他一副你没有说实话的眼神。
我们聊了好一会,尼古拉斯还是一个未成年的中学生,不宜在外待得太晚,我有点担心他要如何回家。
“没关系的,明天是周末,我已经十六岁了,很多事情都可以自己做主。”
“十六岁在中国还是个未成年人。”
“十六岁在法国是可以结婚的年龄。”
呃,好吧。
“我要登机回中国了,你不要再和我争论。”我笑道,“待会回到家记得给我发个邮件报平安,记住了吗?”
尼古拉斯噘了噘嘴,依依不舍地与我道别,口中还喃喃念叨:“再过几年,我一定会去中国的,再过几年。”
嗯,好,到时我一定好好招待。只是我没有想到,刚刚在机场弹琴的一幕,再次改变了我的人生轨迹。
飞机在黑夜中起飞,睡意袭来。刚刚适应法国时差的我,又要去重新适应中国时差。腩瘦!香菇!(难受!想哭!)
我在飞机上睡得昏天黑地,回到广州又在家里睡得日上三竿,总算克服了倒时差的身体障碍。可见睡眠确实是人生中多么重要的事情。在人间销声匿迹了两天的我,尽职尽责地掏出手机向委托代购的同学朋友安排发货。
数月没见的邓兆欣便是其中一位雇主。周三晚上,二人在小餐馆见面。还没找到工作的她,依旧乐观享受生活。
“李文熙那个死鬼又和男朋友分手了,一个在广州,一个在深圳,远距离的恋爱通常都是分手结局。”邓同学感慨一番,继续八卦,“你有没有和老李老范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