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会长请讲。”
“不瞒大佐,我二叔……是在你们第一次轰炸那天被炸死的,至于我弟弟,至今下落不明。”付鸿讲这话时没透露出敌意或是友意,有些情愫还是要让这些日本人亲自体会的。
不出意料,野田一郎和纯木脸立马就垮了下来,看裴宁儿的眼神多了杀意,像是就认定了她就是□□。野田一郎说:“付会长,请容许野田将她带回去严加审问。”
付鸿闻言没怎么同意,有点犹豫不决,在野田一郎百般请求下他才松了口:“那就请大佐好好查清了,如果她清白的,那就好端端地给我送回来,毕竟她还是付家人。”
“是。”野田一郎鞠完躬,大手一挥,几个日本兵进屋将躲在床角的裴宁儿摁着带走了。
野田一郎和纯木刚要离开房间,付茗就迎面而来。付鸿看见野田一郎和纯木同时给付茗深深地鞠上一躬,说了句“付小姐好”。这两个人日本人对付茗出奇的敬重,野田一郎这样做付鸿都能理解,但骄傲自满得到纯木也弯下身子,付鸿还是对此感到奇怪。
付鸿回想起来,虽说他们和付茗见面的次数不多,但每次一见面必定会对她特别有礼貌,就连戴温婉葬礼那会儿,冯菱和付茗跪在一起哭得痛彻心扉时,野田一郎和纯木安慰的都是付茗。
待所有日本人完全离开付家后,付茗才敢讲话:“阿鸿,你就这样把二婶给卖了,行么?”
付鸿说:“不卖她难道卖你么?”付鸿不是个善良的人,就算裴宁儿在这件事是无辜的,可他也要明哲保身,顾全大局。何况要不是裴宁儿脑子坏了,也说不定她会不会成为汉奸,一知道日本人要来广州了,付俊这一家三口就连忙去码头坐船去香港,这么贪生怕死之人,对于付鸿来讲是死有余辜。
付茗有点难堪。
“有些事我需要弄明白,希望你不要欺骗。”付鸿低沉地说道。
付茗闻言鼻子就酸了:“好。”
“你事先就认识野田和纯木?”付鸿问。
“不认识,不过在法国读书的时候,我交了个朋友,是日本人,后来才知道他是个军人,当时交情不错所以野田一郎和纯木来广州的时候,他特意给他们两个提起付家。”所以说,付家能在这期间安全无危,一定程度上还是付茗的功劳。
“那你是地下党这回事呢?”付鸿压低声。
“1931年,日本全面侵华,中央地下党分布在全国各省,其中广州的一名叫‘猎手’的地下党员找到了我,让我加入□□,为国家出分力,我同意。我之后与广州地下党会面,里面竟然有石穆,原来石穆没有死。”付茗说。
‘猎手’?
一个代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