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没想到,这么好的气氛,被一阵嚷嚷声给打坏了。
“这位大婶,你不能进去啊!老夫人都在里头,你们别进去啊!”那是管家王叔的声音。
外头嘈嘈杂杂,忽然,一个浑身破烂不堪的大婶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女娃躲过管家小厮的阻拦一下冲进了大堂。付大家子愣了愣,均放下了碗筷,脸上透露着明显不悦。
此间,一位身量苗条,体格风骚的女人用手绢捂住嘴嗤笑出声:“这是哪儿来的叫花子?竟跑到付家讨饭来了。”
那大婶扑通跪了下来,只把众人愣了一会儿。率先回过神的是德高望重的付家掌权人付老夫人,她说:“王管家,把她扶起来好生坐着。”
“是。”王管家恭敬说着把大婶从地上小心翼翼扶到椅子上,还给她倒了杯水喝。
而地上那小女娃吵闹着她也要喝水。
声音软软糯糯,带着儿童时期的微微尖锐。
“真是吵得慌!”那个女人又开口了,满脸厌恶。
而此时,一身素白衣袍妆容淡雅的大约三四十来岁的女人倒走过去把女娃抱了起来,一同回到座位上,还给女娃喝水吃饭,惹得女娃甜甜一笑。
戴温婉抱着她宠溺地刮了刮她鼻尖,对旁边的少年说:“阿鸿,妹妹是不是很可爱?”
被称为阿鸿的少年冷哼一声,不做回答。
老夫人被付俊扶着走到那大婶面前,老夫人走近了一看,确定没见过这人
大婶虚弱地说道:“老夫人,我是上海江家的下人,那是江家小姐。”
语落,那妖娆女子吓得花容失色:“你们从上海来的?半年前这上海到处是流行性感冒,你们怎还来这?”说罢,还对戴温婉幸灾乐祸地说,“姐姐,妹妹还是觉着你把这女娃放下吧,若是姐姐感染了,那付家可......”
“裴宁儿!说够了没有!”老夫人眉头一皱好是不悦。
而老夫人身边的付俊也瞪了眼裴宁儿,她这才闭了嘴,自讨没趣地抱着她儿子回房去了。
老夫人朝那女娃看去,她正坐在戴温婉的身上,一口口接受饭菜,小嘴油腻得很。
老夫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大婶,试探性地说:“上海江家?就是那江荣生那家?”
大婶点头,干裂嘴唇嚅动:“是的老夫人,上海吴淞镇大火,商务要冲顿成一片瓦砾场,老爷因此丧了命,夫人更是悲伤之际前不久仙逝。如今,这江家只剩下江小姐一根独苗了,夫人临终之前把这玉佩交给我。”大婶从腰间拿出一块红色玉佩,老夫人一眼就认出了是当初她与丈夫留给江老爷的那块滴血石。
大婶继而说:“夫人说,让我来广州找一位姓付的大户人家,求收留江小姐。付老夫人,江小姐可否交托与您?”
付俊在老夫人耳边说道:“母亲,这女人也不知道说得是真是假。”
老夫人把玉佩接过:“好。当初多亏江老爷救了我儿,如今这女娃也该有个托付。”
自那后,老夫人便把那女娃交给戴温婉抚养。
年幼的江月年在翻山越岭之后总算得到平息,虽说她才四岁,可人小鬼大的,博得付家大大小小的人的喜爱。
可是江月年待在付家有段日子之后,她自己也感受到了,在这偌大的付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