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行叮嘱道:“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的只有九真巫族,他们的目的肯定不只是杀人越货这么简单。入山以后切记低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苏峻:“是。”
楼晏民惭愧道:“县衙中的弟兄到底经验不足,下官派过几人前去打探,但奈何人手不够,只能分头行动,因此还折了几条性命,实在是有愧于他们。”
沈青行抬了抬手,示意他不必再说,道:“南境安危本就是我的责任,九真诡计多端,你一个人应付不来也是正常。除了你上面说的商队和几个村民以外,近日没出人命了吧?”
楼晏民:“自从将军调派黑袍军前来驻守之后,近几日一切太平,商道暂封,百姓也不再出城,没出过什么乱子。”
沈青行点了点头。
“你着手处理外城的流民即可,桂阳岭的事儿我来解决。”
楼晏民听罢,行了个大礼,随后再三邀请二人留在府上吃顿便饭,沈青行满心想着处理桂阳岭的事,回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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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宫的雪化了一半,天气也逐渐好转,晨时可见东墙青瓦上的一抹初升的斜阳,映得瓦片雪白发亮。
自从被裴尧风拒绝以后,盛玉儿这几日郁郁寡欢,闷在长平宫闭门不出,盛韬每天带些外头淘来的小玩意儿来哄自己的亲妹妹,但没一个是盛玉儿看得上眼的。
此时,这两兄妹一个没信心,一个没耐心,各自坐着,殿里只有炭火燃烧发出的细微啪嗒声。
半晌,盛韬曲起一条腿,横搭在另一条腿上,恍然道:“你是不是很久没去找大姐了?”
盛玉儿正抱着软枕伤心,听了这话,总算回了回神:“是哦……”
说完又翘着嘴巴,嘟囔:“可是人家现在没心情出门。”
盛韬呷了口茶,道:“你出去走走心情不就好了。再说了,大姐这两天身体不好,你之前老把姐妹情深挂在嘴边,这么多天不去看看她,也不怕招闲话。”
盛玉儿不大甘心地瞪了他一眼:“谁敢说本公主的闲话。”
盛韬淡淡地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盛玉儿却联想到母亲谢贤妃,她要是知道自己这两天不去巴结大姐姐了,又要训她不知好歹。
她懊恼地锤了一下怀里的枕头,对潇潇道:“去给我拿衣服。”
盛玉儿到长倾宫后,才想起今日是十三,太学院每个月十三放假,但盛云雎也是这一天去学院的敬书阁看书。人人都知道大公主爱清净,于是便有了不成文的规矩,每个月十三这天,敬书阁是属于长倾公主一个人的。
以前她去敬书阁看书的时候,也邀请过盛玉儿,但她对书不感兴趣,每次都找个理由拒绝了。
这回盛玉儿憋了□□天难得出门,以她的性子是势必要见到盛云雎不可的,便转头让下人备了马车,直奔太学院。
学院中除了几个守卫,空无一人,盛玉儿让潇潇留在门口,自己去了敬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