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把支北观抓来开锁的叶念生心上一喜:“钥匙带了吗?”
童乐清点了点头,掏出钥匙打开了工作室的大门。
“白老师免费教我和陈雅画画,我们两个没有钱报答她,就会经常过来打扫一下卫生,帮忙整理一下绘画用具。”
走进了工作室,一种和夏天完全相反的阴森感扑面而来。
叶念生貌似无意地问:“这里有地下室吗?”
童乐清摇头:“我不知道,也许没有吧……”
那可不一定!
两人上了二楼,进了绘画教室。
教室内被打扫地干干净净——乔青说过昨天他们四人进行了打扫,打扫完才准备去吃晚饭的。
叶念生又去了洗手间,洗手间里什么也没有,连垃圾桶中的垃圾也全都倒干净了。
还真是谨慎!
叶念生来回踱步,反复思考着从乔青口中听到的细节——细节非常的真实,就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但昨天6点35分,白墨明明离开了工作室,将方子旗的尸体抛进了东海。
那么……事情是真实的,只是时间被做了假?
童乐清见她凝神思考,非常配合地站在旁边耐心等待。
空缺的记忆。
没有沾染颜料的鞋。
打扫得异常干净的二楼绘画教室。
三个人一模一样的证词……白墨是怎么办到的?
叶念生猛地想起了童乐清吃的那些黄色的药片,如果和当初明珍书吃的那些一样,黄色药片可以抽离正常人的记忆——把记忆抽掉,再把错误的记忆填进去?
下午6点15分到支北观给乔青打电话的7点20分。
二楼绘画教室有好几面大的窗户,如果外面黄昏的光线不对,肯定会引起乔青他们的注意……但他们并没有质疑6点15分这个时间点,那就是争吵和颜料盘打翻这件事情确实在6点15分这个时间点发生过。
只不过,不是昨天。
叶念生仔细推断,那应该就是前天。
前天,白墨出现在沙滩上给她拍照。乔青第一次遇见白墨。乔青拿到白墨的名片,追上去找白墨搭讪。白墨邀请乔青去她的工作室学习绘画——这一切早就精准地计算好了!
“童乐清,你还记得前天的事情吗?”
叶念生抓着他的肩膀,凝神问他。
童乐清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头……我的头好痛……好痛!”
他挣开叶念生的双手,扑过去撞墙。他感觉脑袋里面似乎有一把很钝的锯子,在一点点地割着他的脑袋——“咚咚咚”,他不停的撞着墙壁,像只困兽一样凄惨咆哮。
看到他因为头疼,眼角泛出的泪水,叶念生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抬手将他的泪水擦去。
那一刹那,童乐清停住了撞墙的动作,他茫然地朝她看过去。
“如果很疼的话,就不要再想了。”
这话说出口,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