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青不自觉后背发了一阵冷汗,并不敢直接忤逆这个小恶魔,干咳一声:“那……北观你怎么说?”
支北观看了看叶念生左手上的石膏,犹豫了。
“你看,你的顶头上司也因为担心你的伤,不想让你去。所以啊,小叶,你就不要逞强了,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你难道三天就会好?小叶啊,别不听,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乔青满脸虚假的担心和关怀。
“去吧。”支北观打断道。
“啊?”乔青发出灵魂般的质问。
“只是去参加应该没什么大碍,现场活动的布置和各种杂活就交给阿青好了。”支北观说得理所当然。
乔青当即咆哮:“什么?!我堂堂一个副总,要干助理的活儿?我要不要面子的啊!”
叶念生斜眼睨他,又不是没干过!
乔青反瞪她:自己愿意和被迫的,能一样吗?
见他态度横,叶念生在病床上舒展了一下右手和脖颈:“为了好得更快,我觉得可以提前做一下运动。”
乔青被吓得弹跳起来,拿着车钥匙就往外跑:“君子动口不动手啊!助理就助理嘛!反正就一天!我先回去,你们好好待着!再见!不送!”
见乔青光速逃跑,支北观忍不住笑了,他走过去,看看病床上还放着的两个桶装泡面,又扬了扬手机,“你想吃什么?泡面还是外卖?”
折腾了大半天,还没吃午饭的叶念生眼巴巴地盯着他:“好饿。两个都要。”
……
……
七月的雷阵雨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乔青拖着支北观千叮咛万嘱咐的、孙高峻的行李箱回到北观工作室的时候,大雨过后,傍晚的彩霞正好铺面了西边的天空,蓝色、紫色、橘色晕染在一起,像是潺潺流动的色彩长河。
轻车熟路地往病房区走去,就听见前面凌乱的脚步声。
乔青抓住前台丽萨问:“发生什么事了?”
丽萨赶紧朝他行礼:“乔总,一楼病患房的孙大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躁狂起来,不仅打杂了房间里东西,还把他孙子孙高峻给打伤了!我叫来两个保安才勉强控制住了他!”
“他得的不是阿尔茨海默病么?怎么听着像是狂犬病啊!”乔青害怕地抖了抖,但看到手边的行李箱,还是鼓起了勇气,“现在……安全了吗?”
丽萨有些无奈地点点头:“值班医生已经过去了。”
乔青松了一口气,“几号病房?我过去看看。”
丽萨跟他说了,乔青就慢悠悠地往那边走,等他到了病房,满头白发的孙大鹏已经被病床上的约束带绑住了手脚和胸膛,但他满眼血红,咬牙切齿,还在奋力挣扎着。
值班医生和护士检查着他的身体状况,最终决定给孙大鹏打一针镇定剂。
眼角青紫了一块的孙高峻满脸无措地坐在另一边,无论他对孙大鹏说什么,孙大鹏都听不见。孙大鹏甚至看都没看他最疼爱的孙子一眼,似乎已经完全认不出孙高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