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真是一个刁钻古怪的问题。

“所谓的死亡梦其实是人类潜意识发出的一种死亡征兆。和大众印象的不同，并不是在梦中出现了死神、墓地这种意象就代表着死亡。正相反，死亡梦往往会复现日常中的一些小事。比如一个记忆越来越差的老人，某天午睡的时候突然梦见自己找到了多年没找到的老花眼镜——找到了，圆满了，他就预感到自己的这一生马上要结束了。”

“死亡梦并不离奇诡异，也不可怕恐惧。相反，死亡梦会时常出现，是人类基于生活经验的潜意识总结，大脑对于身体机能的最直接反馈——就像我们因为具有痛感，因为受伤会痛一样，才能依靠曾经的痛感规避掉一些更大的伤害。”

通俗易懂，发人深省。

支北观这番话刚落下，现场立刻爆发了阵阵掌声，就连主持人也悄悄松了一口气。

叶念生对这个答案却很不满意，又问：“那大师，要是梦见了谋杀呢？”

“要是每晚都梦见了谋杀呢？”

“每晚都是，那些残忍、血腥、手段不同的谋杀呢？”

……现场瞬间安静了。

叶念生旁边站着几个人下意识地离她远了一点。

叶念生觉得自己在别人眼里特别像一个有精神问题的变/态！

支北观看她的目光倒还很正常，他笑了笑：“粉丝小姐，最近是不是柯南看得有点多？”

现场众人齐齐笑出了声。

叶念生细细磨牙：柯南你妹！柯南她没看多！柯南她做多了！

……

签售会最后的流程自然是现场签书。

叶念生虽然很不甘心，但介于她现在只是一个普通“粉丝”，对方已经是个微博上小有名气的网红，寻常他的公关经理和助理各种防着粉丝、防着各路伪装成普通人的粉丝、各种被看成是粉丝的普通人，而且已经防到了炉火纯青，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伪装成粉丝的普通人叶念生只能乖乖拿着那本完全看不懂的书，过去要签名，顺便刷脸熟——排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终于要轮到她了。

突然，书店里来了一队警察，为首的正巧是她哥，南城分局刑侦大队副队长池谷。

池谷很不客气地挤到她面前，假装没看见他，非常正义凛然地道：“支北观，请跟我们走一趟。”

这气势，就跟演电视剧似得！

但她估计，自己在这部电视剧肯定就是个背景路人。

正在签书的支北观皱了皱眉，他身旁的公关经理乔青立刻道：“警察同志，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池谷冷冷地扫了这个穿着花衬衫不靠谱男人一眼，身手矫捷地闪开他，右手重重地放在了支北观的肩膀上，“走吧。”

“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警察同志！这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乔青慌乱地问。

“今天凌晨发生了一场命案，我们警局怀疑支北观和这起命案有关。”跟在池谷后面的女警察唐云解释道。

“命案？”叶念生不由抬高了一点声音。

将手搭在支北观肩膀上的池谷立刻发现了，他眉心跳了跳，刀锋般的眼光扫了过去。

池谷：别管！别插手！

叶念生双眼发光：感兴趣！好感兴趣！

戴着鸭舌帽遮住容颜的叶念生有点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