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丢…丢…人……”肖母向来是爱面的人，眼看着自己的口水已经顺着下巴流到衣服上，急得从嗓子眼里冒出哭腔。

胡薇见状只觉愈加的烦躁，忍不住道：“丢、丢、丢什么人呀，丢人的是我好不？你说你都这个样子了，还出来干嘛？别苦哈哈就跟我欺负你是的，明明是我一个大肚子还得照顾你，我才最可怜。”

因着她的声音有点大，很快便有人看向两人，胡薇忙收敛了一些，压低声音：“你最好别给我哭，不然我就把你一个人放在这里不管你了，到时候那些疼笑话你可不怨我。”

说着，拿两根手指捏住肖母能活动的那只手的手腕，就着其自己的手在淌着口水的嘴角随意抹了抹，不耐烦道：“擦好了，别哼哼了。”

擦好了？

肖母看着自己手心手背糊着的口水，感受着整个下巴都黏糊糊的感觉，再瞧着胡薇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湿纸巾反复的擦拭着她自己的两根手指……

就算是脑出血之后脑子没有以前那么好使，也渐然明白了什么，“你、你…怎么…对、我……”

想指责胡薇，气急之下却是歪斜的嘴角有点抽|搐起来，不仅表达不完整自己的话，嘴角又淌了一溜子口水。

“我对你怎么了，我没扭头走人就不错了！” 胡薇比她还生气的靠近肖母，“要不是因为你们肖家，我至于闹得要离婚，还摔的差点孩子都没了吗？

你当我不知道呢，每次说帮我根本就是敷衍我。像你这么虚伪的人，也难怪你儿子都懒得管你……”

“你、你……”肖母气得说不了话，只能趁着她靠近用能活动的那只手去拍她的手臂。

“要死呀你！”

胡薇的胳膊才被肖母碰上，便用力排开她的手，一面急急地拿湿纸巾在袖子上反复擦拭，碎碎念着：

“你自己脏不拉几的也就算了，还往我身上弄，想让我跟着你一起丢人是吗？依我看，你这么自私的人变成这个样子根本就是报应，活该……”

“谁活该？”

未说完的话忽地被肖寻陌忽然出现的声音打断。

胡薇闻声完全没了方才嚣张的模样，顿了片刻后，回头神情又变成往日柔弱的模样：“你千万别误会，我刚才说那种话只是想激励娟姨快点振作起来。”

许觅：“……”好清新脱俗的理由。

“呵~”肖寻陌嗤笑出声，语气淡漠的没有丝毫的温度，“你应该庆幸你是个孕妇。”

他看也懒得看胡薇，径直走到肖母身边蹲下，拿出一张帕子将她的嘴角、下巴和糊着口水的手依次轻轻擦了擦，“年纪也不小了，该长点心了。”

倒也并非自责，甚至语气算得上温和，不过完全是一副大人同小孩说话的调调。

“小孩”也不知怎么地，眼泪瞬时流了出来，连带着嘴角的口水又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