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的，还有断断续续上楼梯的脚步声。

肖寻陌扶额，赶在自家老母亲过来之前，朝门内又喊了声：“我今天是代表我嫂子来找你的。”

“小陌，你是说闻雨吗？”

回应的依然是肖母，她上楼后一面朝肖寻陌的方向走着，一面叨叨着：

“她现在人在哪里？你告诉我，我要去找她！我们肖家哪点对不住她了？每天供她吃、供她喝的，她倒是好，说走就走，这个女人的心怎么就这么狠……”

“吱~”

肖母正说着，肖寻陌面前的门板忽地从里面被拉开，还不待他看清开门的人，便被其拉进书房。

随着“砰”的一声闷响，将肖母的声音完全隔绝在门板之外。

即便肖母再反复喊着开门，肖煦也好似没有听见般，只问肖寻陌：“你代表她？我都要跟她解除婚姻关系了，你又以什么身份代表她？”

“这是重点吗？”肖寻陌看着肖煦，神色中带着一丝惊讶。

眼前的肖煦还是他认识的那个肖大律师吗？

肖大律师，可是不管何时何地都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就连身上穿的睡衣是熨烫的平平整整的那种，那些个鸡毛的洁癖就更不用多说了。

然而，此时眼前的这位，如果他记得没错的话，肖煦身着的衣服还是之前出现在医院时穿的那套。

定制的西装上已经褶皱的明显，领带扯到一半的样子耷拉在身前，脚上穿的还是与西装相搭的那双皮鞋。

那张冰块脸，已经落上了青色的胡茬子，带着明显的颓废……

最为让肖寻陌位置蹙眉的是，办公桌前的烟灰缸内已经放满了烟头。

怪不得他一进书房便闻见了很浓的香烟味，就连房内的空气都好似氤氲了一层烟雾。

而面对他的反问，肖煦一时的沉默之后，似赞成他的话般点了点头，嘴角扯起一丝弧度，“有烟吗？”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抽烟？”

肖寻陌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后，将纱窗也一并打开，“一把年纪的人了，在这玩萎靡不振是不是幼稚了点？你要是真舍不得人家，就死皮赖脸的追呗，反正我瞧你现在也不在乎什么脸面。”

“晚了……”

肖煦喃喃应了声。

他抬手颓然地抹了把脸，再面对肖寻陌时又恢复了往日漠然的表情，径直走到办公桌前，拿起一个文件袋送到他面前，“拿去给她吧。”

心道：既然她这么不想见他，那便不见吧。

肖寻陌疑惑的接过文件袋，打开便见里面正是余闻雨要他取的离婚协议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