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到齐?”
陆西彦淡然清雅的眼眸微抬,缓缓出声:“余小姐这是把你自己也算作我的家人之内了吗?”
余闻雨尬了尬:“我最多算个蹭吃蹭喝的,刚才可能是我没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不等等你的家人吗?年夜饭嘛,总不能就和我这个陌生人一起吃吧。”
最后一句话算是特意的声明,免得陆西彦真的误解了她话中的意思。
并非她刻意去多想,实在是对方的条件显然很优越,像他们这种人所处的圈子,她曾经身处其中,又怎会不了解,那种圈子循着机会想高攀的女人从来不缺。
想必,真的想成为他家人的女人也并不会少,难免他不会有所误会。
陆西彦唇角掠过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只与陌生人吃年夜饭很奇怪吗?余小姐不也是如此吗?还是说,余小姐想跟我表达的是,你自己觉得跟我这个陌生人单独用餐很奇怪?”
余闻雨:(⊙o⊙)…
她未应声,陆西彦反问似乎也并不在意她是否回答,稍抬自己的右手淡淡出声:“余小姐还愣着不吃饭,该不会是等着我这个伤患尽地主之谊亲自招待你吧。”
“不用不用。”余闻雨连连摆手后,忙自觉地夹了口菜送进口中。顺便堵住自己的嘴,免得又说了让自己深陷尴尬处境的话。
就这般,两人各自吃了起来。
她不说话,他也没有再出声,安静的两人即便轻微的咀嚼声也尤为的明显。
一时间,餐厅的空气就好似凝固了一般。
余闻雨不由想到肖母,此时竟觉与肖母的念叨相比,这样的情况更难捱。
其实挺后悔留在这里的,但是,除了这里,她一时似乎也没有什么可去的地方。
她原打算在机场多待一会,等着肖煦离开机场后她再直接买趟航班走人。
可是,据她暗处观察,肖煦很快便找来了警察,想必也有调取过监控。他的速度太快,这般,只怕她即便是买了机票也未必能顺利登机。
于是,她决定还是先离开机场再说,运气似乎不佳,躲躲藏藏好一番,还是在机场的出口处看见了肖煦。
显然,这家伙通过监控将她的行踪盯得紧紧的。
就在要被他发现时,她为了躲避,寻见一辆开了车门的车便坐了进去,倒是没想到,开车的竟然是高酒。
而车上的另一人沈加一,从高酒那里得知她是许觅的朋友之后,很热情的请她去自己的住所避一避,而她确实不便拿身份证去酒店办入住,便也没有推辞。
谁成想,这一避,就避到了陆西彦的别墅。
“高酒说,你在躲着你先生,怎么,他又跟别的女人牵扯不清了?”
凝固的空气忽地被陆西彦打破,并且问得准确,余闻雨很是讶异,“我不记得我有跟任何人说过我先生跟别的女人有所牵扯,陆先生是怎么知道的?”
语气中带着恼意。
“余小姐不会是怀疑我调查你吧?我还不至于这么无聊。”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和缺点大概都是记忆力比较好。”陆西彦抬手点了下自己的脑袋,一贯的寡淡语调:“小姐,你的手在出血,需要我帮您打救护电话吗?”
余闻雨的记忆力算不上好,但她对这句话记得尤为的清楚,因为这是她那日受伤后听到的第一声关心的话语。
而这关心,还是来自于一个陌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