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珹抵着她的额头,用气声在她耳畔呢喃,“而是这样。”
他的双唇贴上来,有一丝丝的凉。就像晨间新生的碧草上凝出的露水,带着沁人的甜。
衣衫摩挲,很快就变成了身下的地毯。
腰间多了一双手。
“可不可以?”她听到他有些沙哑的声音。
钟愈觉得自己大概是溺水了,否则怎么会有这么强烈的失重感。她好像漂浮着的一粒微尘,所有的岸屿都无法栖息,只好摇摇晃晃地四处游离。
她无所意识之间似乎触到了一缕热源,当下就要去捉,而覆盖下来的又是一阵攀升的快感。
灼热布满了全身,她听到了窗外的落雨。
-
再醒来时夜幕已经降临了,钟愈还没搞清楚自己什么时候睡到了床上,迷糊地眯着眼睛要去够床头柜上的手机,摸到的却是一个软绵绵的东西。
睁眼一看,谢珹正趴在床边,露出一个头,脸侧放着的是她的手。
“你醒了?”
回忆倒流,所有情节在她脑海里回放,就连他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完整无误地重新响了一遍。
“流氓。”
钟愈低声说了一句,立马抽回手,忙不迭地把被子蒙头一盖,捂住了脸。
隔着被子,她听到谢珹低低的笑声。
“别把自己憋坏了。”他微一使劲扯了扯,她红得滴血的一张脸再次暴露在灯光之下。
谢珹厚着脸皮无视她瞪过来的恼羞成怒的目光,半搂着她坐正,“到时间吃晚饭了,吃了再睡。”
钟愈起来时有一瞬间是被酸痛麻痹了的,她原地愣了几秒去思索这痛感的始作俑者是哪个王八蛋,王八蛋正抱着手臂倚在门框上朝她笑。
“我突然不想吃了。”她冷声道。
“哦。”谢珹没强求。
他两步走上前,钟愈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得身子一轻。
谢珹把她打横抱起来,半点没有听她意见的意思,径直往餐厅走去。
她委委屈屈地窝在他的怀里开口,“你明明说过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嗯,我说过。”他头也不低,下颚角的弧度十分好看。
“但我是流氓嘛,流氓说的话你怎么能当真?”
她泄了气,被放在椅子上之前伸出手轻轻掐了他一下。
为什么男人就不会累。钟愈心想,他居然还有精力做三菜一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