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先前心头对“三千万”的疑惑,钟愈又特地注意了一下每一起案子里绑匪索求的赎金金额,发现都是笔不小的数字,像是人随口开玩笑时说的三五千万之类无法便捷运送的金额。
她又满腹好奇地继续归纳这些共同点,最后拨通了钟恕的电话,开口就问:“为什么那些交了赎金的人统统被撕票,反而是那些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及时得到家里救援的孩子活了下来?”
钟恕那头不知道人在何地,周围吵吵闹闹,还夹杂着震耳欲聋的金属音乐。他的声音传过来,依旧是那副浸满了糜乱与悠闲的口吻:“你说什么?我这边有点吵,听不清楚!”
钟愈又抬高音量重复了一遍。
钟恕一手还抬着酒杯和对坐的人碰了杯,另一手接着电话,听清后又冲那人微笑,小声说了句,“我妹妹找我问点事,先失陪。”
他出了包厢的门,身边才算安静一点。
“你说的那些情况,我也不知道啊,我又不是绑架犯。”
钟愈看了眼时间,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也被陌生人抓走过。”
“我?”钟恕脸色变了变,极不情愿地开口,“那是我不想上学,花钱雇人演的戏,后来被我爸看穿……算了,不说这个。我记得那些被救回来的孩子里面,不是有个是你朋友吗?”
钟愈毫无印象,“谁?”
“丛氏的大小姐,叫什么来着……我也忘了,我看你小时候经常和她一起玩儿。”
钟愈想了又想,发现自己真的对那些童年玩伴什么的没保存半点记忆,“我也不记得有这么一回事儿。”
钟恕揶揄了她一句“冷血无情”,刚要说帮她找找,突然灵光一闪。
他看向半掩着的包厢门,透过一条三公分的门缝可以清楚地看到里面靠着沙发闭目养神的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他的目光,那人缓缓睁开眼睛,和他来了个四目相对。
钟恕从来不知道尴尬二字怎么写,自然也不会觉得偷窥是件多不好意思的事儿,大大方方朝人家挑了个眉,嘴里对钟愈说着,“不用查了,我这儿正好有个现成的‘幸存者’。”
钟恕把门推开,关掉了音响,“奕鸣,向你打听个事儿,你别介意啊。”
郑奕鸣抬头看向他。闻言轻微的抿了抿唇瓣,良久才绽开一个和煦的微笑,“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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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迟煜已经把赵志鹏供认的转移周清葭尸体的最后地点附近都地毯式搜寻了好几遍,依然是毫无发现。
赵志鹏说他一共来过案发地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他脑子里思维混乱,一心想要通过周清葭来发泄自己爆发的犯罪欲,让自己那点微不足道的“男人尊严”得到补偿,杀人并不是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