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珹提起那件衣服,抖开了一些,“你背上的抓伤痕迹根本不可能是自己搓澡造成的,显然是和人缠斗的时候被人迎面抱住脖子挠伤的——你以为事后拿根树枝划拉两下就可以掩人耳目?别把人想得和你一样蠢行不行。”
“我在跟你说鞋子的事儿,你一听到自己身上可能沾到鬼针草,第一反应不是看向鞋架,而是这个早就被你遗弃的旧衣服上。至于我为什么看都没看这件衣服就笃定上面少了一颗扣子……那是你告诉我的呀。鞋子脏了可以洗刷干净,衣服上沾了草屑,或者一些别的东西,就洗不掉了吗?你发现纽扣缺失的时候就已经打算丢弃它了,自然没必要再多此一举清洗一番。哎,好久没遇到这么朴实的疑犯了。赵师傅,你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赵志鹏面如死灰,双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
叮叮这时候掏出手铐上前,“赵志鹏,现在我们以涉嫌谋杀黄覃桢的名义正式逮捕你。”
“我没有杀他!杀他的人不是我!我……我顶多是帮凶,啊不,我,我是被诱导的!”赵志鹏猛地大吼起来。
“是不是你,回去比对一下就知道。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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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今天效率怎么这么高?这才半天功夫,嫌疑人就缉拿归案了?”
潘远哲正等着DNA比对结果,百无聊赖地开始拿谢珹找乐子。
谢珹勾起唇笑得格外嘚瑟,“没办法,谁让我现在是个有家有室的男人呢?一刻不见如隔八百秋,赶着见心上人,工作效率自然飞速蹿升咯。”
潘远哲果不其然对着他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滚蛋滚蛋。”
“诶对了,我们家阿愈人呢?”
“啧,这么快就你们家了,说得跟扯了证似的。”
“扯证的时候请你喝酒。”
“谁稀罕……她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出去了。哎我说,她一小姑娘家怎么一天到晚比上市公司总裁还忙?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的。”
谢珹顿了顿,“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呢?”
“切,我也天天在梦里开我的‘劳斯莱斯·幻觉’呢,你就少做点迎娶到白富美的美梦了,脚踏实地好好工作不香吗?”潘远哲说,“对了,上次你让我查的那个,贺衍,他的身份证明没问题,不是冒名顶替。毕竟DNA是独一无二的,一个人的面容可以改变,性情可以伪装,但是在科技面前想要证明‘他’是‘他’还是很容易的。”
谢珹微一蹙眉,“那有没有可能,他是双重人格?”
“多重人格目前在世界来讲都算是罕见病例,我国有史以来出现的也很稀少。毕竟随随便便遇上一个‘比利’的概率还不如我中五百万高。当然了,我不是说他没可能就是这个特例,但是就我的观察来看,他是个正常人,顶多坏事做多了比别人心黑一点。你如果实在不放心,可以找心理医生来给他做心理干预。”
谢珹若有所思,随意道:“那算了,没这闲钱,上头又不给报销。”
说了两句,咚咚拿着几张报告过来,“结果出来了。”
谢珹接过来低头一看,结果显示黄覃桢指缝里的皮屑并不属于赵志鹏。
那就是潘远哲所说的,另外两个在案发现场的人了。
咚咚犹豫了一会儿,难得说一次自己的见解,“老大,潘科,你们就不觉得那个嫌疑人背后的抓伤有些不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