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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好开了许多,谢珹终于闭上了那自我加油打气的嘴,也没有继续放土味情歌。
钟愈到底不是他们这些老练的刑警,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此刻有些昏昏欲睡。
谢珹知道她心情不好,也没多嘴,保持着平稳的车速,尽量让她睡得踏实一点。
钟愈大多数时候都没有明显的情感波动,所以一旦有些开心或难过的情绪就格外打眼。而她的难过普遍是在涉及家人的时候表现,无论是那天和淮真母亲吵完架时的哽咽,还是不久之前与祖父的矛盾,以及今日遇到的她的小姨父。
谢珹早年对各大世家的那点八卦了解早就忘得差不多了,除了记得他们钟家继承人英年早逝外,多的也不清楚。钟愈和他完完全全是两种出身,经历方面他无法共情,也并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么样的苦难,才从那个张扬热烈的小姑娘,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
他分出些眼神来看了看睡着的女人,心想她现在的样子也没什么不好,还是挺可爱的。
天色逐渐转暗,山路上的路灯并不明亮。钟愈的觉也没能睡多久,攥在手里的手机倏然的震动声把她惊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看清来电显示是钟恕时,立马坐直了身子。
“查到什么了?”
“小姐,我是崔却。”
“崔助理,请讲。”
她打开了免提,方便谢珹也能听到。
“那家酒吧是少爷五年之前买下来的,当时就是看地段不错,给了手下一个叫彭亮的人打理。这个彭亮在前年和一群人有了联系,据他交代,上家叫‘老周’,真名不知道,只是听他手底下的人都这么喊。”
崔却说到这里,语气也有些愤恨:“少爷从来没去过那儿,自己都记不得还有这个地方。加上彭亮每年上报的财务也没有差额,所以我们就疏忽了。”
“老周?”谢珹问道,“这个老周,是不是四十来岁,中等身材,莫西干头,然后脖子到胸口那块有一个龙形的纹身?”
崔却一愣,“彭亮是这么说的,谢警官怎么知道?”
钟愈也看向了他,“你认识?”
谢珹神色严肃,“你还记不记得在‘极昼’的那场枪战?最后清点人数时死了两个,老周就是死掉的人当中的一个。”
钟愈跟着皱起眉头,“他那时候就已经死了,那彭亮现在为什么还说自己的上家是他?”
崔却在电话那头解释,“这类人头领的名字代表的大多是一个团体,死了一个老周,底下还有老王老赵老李,并不影响运作。彭亮也只见过老周本人几次,他还不知道老周已经死了。”
“那我们怎么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