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珹的大脑不知道是什么废弃材料构成的,见此情景半点不安与怪异也没表现出来,反而呆不楞登地笑了几声:“呦,还真哭了。我就说吧,人不要随便立flag,你看你刚说完自己从来不流泪才过了几个小时。”
话音一落,刚才周围所有的暧昧气氛全然消散。
钟愈深呼吸几口,在心中安慰自己:算了,跟个直男计较什么呢?他的情商说不定还没有招财和进宝高。
一直到车开到钟愈家小区门口,两个人都没说一句话。一个是心思沉重,一个是莫名其妙。
钟愈拉开车门,也没说再见,走出十几米才被身后的人叫住。
谢珹俯身从车窗边露出脸来,皱着眉迟疑道:“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但是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勉强道个歉。”
他顿了顿,不知道想到些什么,嘴角扬起,泪痣轻轻颤着,一副不太正经的流氓样儿:“大不了以后我亲自传授你吵架秘诀,保证你逢战必胜!”
钟愈:……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那真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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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日的大雨一过去,迎来的都是好天气。
宋归云被空调吹得浑身酸疼,十分不情愿地从沙发上勉力支撑起身子,揉着太阳穴静坐了好一会儿,才稍稍缓解了头痛。
他睁开眼睛看着昏暗的客厅,熟悉的恐惧感又慢慢攀升至心头,他渴望光源,也渴望听到外界的声音。
电视声音调得不够高,画面中放映的是一个口碑久远的朗读节目,女人穿着简雅的礼服立在舞台中央,正深情款款地念着诗歌,悦耳的声音忽远忽近。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我如果爱你——
绝不学痴情的鸟儿,
为绿荫重复单调的歌曲;
……
不,
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