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珹微笑:“快滚。”
他们下了车,走出了不少距离,路灯笼罩着两条长长的影子。谢珹打开车窗吹了个口哨,在秦悦回头时笑着问:“轮到你了吗?”
朦胧昏暗的月光下,秦悦的脸又白了三分。
等人彻底走远了,他才收回刚才那副笑盈盈的表情,撑着下巴道:“你这方法靠谱吗?”
钟愈非常诚实:“我也不知道。”
“啧。”听到这么个含糊其辞的回答,他倒没有生气:“看她的反应,肯定知道一些事情,也许真就和你猜测的一样。”
“不过下次要留就留你的号码,你当谁都能随随便便有我的联系方式?”
钟愈从善如流,从他刚才拿糖的地方也掏出个看起来不是很能入口的硬糖来,朝他怀里一扔:“陪聊费。”
黑色的车停在空旷的场地,两盏大灯就像野兽的眼睛。黑暗覆盖着一切,而在光亮面前又被照得清晰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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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谢珹狐假虎威借了陈局长的势,抚云市公安局大概也没想到他真敢“假传圣旨”,果真把霍璇琳放了回来。
钟愈第一次见到刑侦队里除自己之外的女警,生出些难得的好奇。这位谢队长心心念念好几回的“金牌调解员”留着一头酷飒的短发,与之不相符的却是一双明亮的杏眼,她笑起来有两个清楚的小梨涡,看上去就像个高中生。
她一看到钟愈,便咋咋呼呼上前,十分自来熟地挽住钟愈的胳膊,一点儿不拘束:“早就听说来了新同事,我可期待好久了!”
钟愈被她的热情弄得有些害羞,显然并不适应和人有这么亲密的接触,但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推拒,只好略微僵硬地与她互换了姓名。
霍璇琳:“那我以后就叫你阿愈,你叫我阿琳就行了!”
钟愈垂眸笑了笑,算是应答。
霍璇琳立刻拿出手机:“加个微信吧阿愈,顺便存一下我的号码,以后节假日咱们可以一起约着出去玩儿。”
钟愈照做,手机刚解锁,正对面坐着的谢珹就咳嗽了两声。她起初没在意,对方又不死心地继续放大声音咳起来,一副心肝脾肺肾都要从喉咙里呛出来的架势,实在让人忽略不了了。
梁迟煜正从茶水间出来,见状好心地把茶杯递给他:“病了?”
谢珹:“你才有病。”他皱着眉看向钟愈,“把我的备注名换了。”
钟愈顿时了然,原来是还记着仇呢。“你直接说不就行了,装咳嗽也不嫌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