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这里是嘉余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有些事情想向你了解一下。”
电话那头静了几秒,然后收敛了不耐,礼貌地说:“你好你好,请讲。”
梁迟煜抬眼扫了一下余金凤夫妇,然后问道:“刘心怡这孩子你认识吧?对,就是刘赟的女儿。”
“她死了。”
这通电话时间并不长,梁迟煜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简单回复了几句便挂断了。随后他有些迟疑地看向余金凤,问道:“你们两家关系真的很好?”
余金凤哑然,问道:“小澹妈妈怎么说?”
梁迟煜话到嘴边,又收回来自己润色一番,这才开口,道:“只是说,不太了解,没什么要紧信息提供。”
他们二人坐得远,并不能听清听筒里对面人的话,坐在梁迟煜旁边的谢珹却听得分明。徐澹的妈妈回复很快,好几次不等梁迟煜问话,自己就急急忙忙地开口撇清关系,有奖抢答都不带这么积极的。
而她的回复又都是些“没有”、“不是”、“没听说”、“不知道”等等否定词汇,掷地有声的。在梁迟煜提出可不可以和徐澹通话时,她又说时间太晚了孩子已经睡了。再追问,她就说孩子快高考了没精力管这些和自己家不相干的闲事,凉薄得像死者只是个陌生人。
“对了,”梁迟煜望向余金凤:“她还说,徐澹早就不和刘心怡一起上下学了。怎么,这事儿你还不知道?”
余金凤和刘赟齐齐愣住。
得,这爹妈当的。
从他俩身上也找不出别的线索,谢珹便让他们先回去等消息了。
刘赟夫妇离开时已经将近夜里十一点,晚风不凉,还是隐隐掺杂着丝丝热浪,吹在脸上并不舒服。警局门前的两盏路灯灯光昏暗,确实也是年久失修,这下半死不活地流露着橘色的暗光。
一个家里人不怎么管着的高中女生,三天没回家,尸体被发现在路程并不近的邻区的公园,杀害她的人还很大可能是她熟识的人。刘赟夫妇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大几率不会是因为他们得罪了什么人而为女儿招来祸端,因此最大可能就是刘心怡自己在学校得罪了什么老师同学,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心理极端的人。
案情或许并不复杂,只是桩简单的熟人作案,报复性谋杀。
谢珹和门卫处的人一道蹲在花坛边上,边撩蚊子边抽烟。门卫大叔年逾五十,八卦精神倒是没随着年龄增长而消磨,乐呵呵地吞云吐雾,顺便打听着:“谢队长,今天局里新来一姑娘你知道不?”
谢珹昂着头朝半空吐了个完整的烟圈,正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闻言便道:“知道啊,刑侦大队新来的同事,以后还得给我当手下呢。”
大叔顿时来了精神:“哎哎,当时我离得远没看清,这姑娘是不是长得特漂亮啊,远远一看,个子又高,那头发长的,跟绸缎似的。”
谢珹笑着觑了他一眼:“观察这么仔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