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细长的眉下是一双半垂着眼帘的凤眼,却不露半点风情。明明周身的气质清冷至极,五官却生得分外明艳。皮肤很白,却是有些病态的苍白,恰好身材纤弱,很有些弱柳扶风的古典美人气质。
谢珹愣了一下,退出门又看了看头顶的牌子,确定这里是解剖室,然后诧异道:“死者还有别的家属?”
潘远哲闻言转过身来,不满道:“你怎么不敲门?解剖室是你家?”
谢珹抱拳做了个拱手的姿势,谦虚道:“不敢不敢,是您家。”
就像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潘远哲顿时无话可说,转头对钟愈说道:“让你见笑了。”态度谦卑,活像在给上级打报告。
谢珹更加好奇,问道:“这位是?”没听说上头最近派人来视察啊。
钟愈这才正眼看了谢珹一眼,他的鸭舌帽盖得很严实,眼睛被阴影遮挡住,下半张脸又被口罩完全遮盖,整个一犯罪分子的标配形象。浅蓝衬衣,西装裤,分明就是白天见过面的那位飞刀侠。
飞刀侠扔飞刀的准头不错,一看就是有真本事的。但是他虽然穿着整齐,浑身透露出来的气质说像三好市民,不如说是片儿区的混混头子,一撸袖子就是左青龙右白虎那挂的。
他竟然是个警察。
梁迟煜仔细瞧了她几眼,突然想到今天收到的邮件里贴着的她的二寸照片,恍然大悟道:“哎,你是不是新来的同志,叫……钟愈?”他挠了挠头,“今天白天在新华街的那位女侠——不是,见义勇为好市民,也是你吧?”
钟愈点了点头。
梁迟煜笑起来,跟着自我介绍:“我叫梁迟煜,刑侦队副队,没想到钟警官这么年轻。”然后转头对谢珹说:“这新同事啊,就咱刚才说的那个。你还嫌人家工作态度不积极礼拜天不来上班,这不人就到了。”
谢珹有些吃惊,陈茂生给他打电话时没提名字,只说来的是个女孩儿,他心想着应该是个刚毕业的咋咋呼呼的小屁孩,倒是没想到是早就碰过面的女侠。
于是他也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刑侦队长谢珹。”
然后,他看到新同事缓慢地转向自己,轻轻扫了一眼过来,那双波澜不惊的凤眼总算有了些神采,只是眼神里掺杂着惊奇还有一丝不敢置信。
“……你是谢珹?”
“是……吧?”他不知道钟愈的疑惑从何而来:“我这名字也不大众吧,这字儿一般输入法还打不出来呢。再说了,就算是同名,像我这么英俊的人能有几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