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回应。
寸头朝他扔了个手铐,也来温声安慰钟愈:“不好意思,害您受了惊吓。”
谢珹接了手铐,提拉着蓝衣男子将他双手反剪到身后,“玫瑰金,新样式儿的,这潮流被你小子赶上了。”
身后的警员跟过来接过蓝衣男子,将他和痛得原地打滚的摩托男一起押上了车。
钟愈没有久留,她感觉自己周身充满了汗臭以及方才那个垃圾桶里瓜皮果壳腐烂的异味,与挟持者肌肤接触之后更让她产生了一种自己刚在下水道游了泳的悲愤。她在警员纷纷上前处理犯人的时候默默退出人群,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谢珹掸了掸衣服上的灰,转动着手里的刀鞘笑着道“梁警官,我也受到了惊吓,怎么不跟我说句不好意思?”
梁迟煜斜眼看过来:“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见义勇为呗。”谢珹闲闲地说道:“要不要给我颁面锦旗,我想挂在市局大门口,把我名儿印大点。”
“想得美呢你。”
一提到见义勇为,他们这才想起刚才过肩摔倒摩托男的女侠来,往四处一看,人早就不见了身影。
谢珹“啧啧”感叹两声:“瞧瞧,这才是真正的做好事不留名,大侠风范。”
“少贫。你怎么碰到这俩人了?”
“我这不出来吃饭呢吗,看到你们在蹲人了,本来也没想管,谁知道前边儿盯梢的小警察暴露了身份,我只好顺便帮你们追一追。”谢珹说着把口罩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张写满委屈的脸来:“看我这脸颊肿得,我本来是约了牙医拔智齿的,这下给耽误的。”
他口罩下露出的五官,说是极为俊美也不为过,长眉微扬,眼睛格外明亮,左边眼尾处长了一颗小小的黑痣,笑的时候跟着轻轻颤抖,平添了一份妖冶来。只是脸颊肿了一块,妖艳帅哥瞬间变得滑稽可爱了。
梁迟煜忍着笑帮他把口罩拉回去:“行了别笑了,影响市容。”他伸手看了看表:“不早了,你赶紧去医院吧,祝谢队早治疗早康复。”
谢珹走远了,他才捡起蓝衣男子丢出来的背包,打开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长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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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愈到警局的时候已经比原定时间晚了许多,来见她的是最开始约定好了的市局局长陈茂生。
因为迟到了,她感到很不好意思,态度谦卑了很多,陈茂生倒是没有生气,一副和蔼温柔的样子。
他中年秃顶,整颗脑袋只余下外围一圈还算茂盛,兢兢业业守卫着脚下的土地,把中间一块“天池”供奉好。但好像所有秃头都不爱把这块风水宝地露在外人面前,陈茂生留着一边的稀疏的长发,整齐盖在“天池”上,不知道喷了几斤发胶,风吹不动。
“阿愈啊,都长这么大了,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我还抱过你?”
钟愈老实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