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荷将一切尽收眼底。
所以他才要将厚福交给她吗?外面的世界精彩归精彩,也还有危机四伏。
史棣文回过头,一个眼神让付荷跟上他。
付荷抱着厚福跟上史棣文,扮演一家三口,被“挚友”接机。
而顶在“挚友”腰眼上的,是一支圆珠笔,或者说是一支类似圆珠笔的利器,笔尖处渗出了一点点血迹,腥红了他的白色衬衫。
史棣文除了发力的双臂,整个人闲闲散散:“一共多少人?”
对方不吭声。
那笔尖便又陷进去一点点。
对方招架不住:“八……八个。”
出了机场,史棣文找了个僻静处,闷声的一膝盖令对方苦不堪言,瘫在墙根儿底下的长椅上久久直不了腰。
史棣文带着付荷和厚福扬长而去,拐了个弯,将对方上交的手机丢进垃圾箱。
“你的暗器好高级。”付荷赶路赶得有些气喘吁吁。
史棣文掏出车钥匙:“关键看谁用。”
是租是借,还是大变活车都无所谓,总之,史棣文驾驶一辆黑色丰田,带付荷和厚福逃出生天。夜色迷人,不可思议地散发海阔天空的味道。付荷带厚福坐在后排,厚福终于得以伸了伸筋骨,睡得像一颗掌上明珠了。
不打眼的一家宾馆,史棣文事先订了房间。
付荷在一旁耳闻,他用的是化名。
该说这男人“不拘小节”吗?
该不会他就是做假证发家的吧?人倒是好人,但该不会有朝一日,因为做假证被绳之以法吧?那可就阴沟里翻船了。
史棣文伏在前台列了一张清单,拜托前台小姐一一买来后送去房间。
电梯中,付荷问史棣文:“你到底有几重身份?”
“一重,就是你心里那个人。”
“那有几个名字?”
“一个为主,史棣文。”
“那……史弟?”
史棣文一声叹息:“这名字……有点儿不好驾驭。”
“再不好也是爹妈给的。”
“好,只要你喜欢,我换回来就是。”
付荷连连改口:“别别别,叫什么不是叫啊?没必要形式主义。”
进了房间,付荷安置厚福,随口对史棣文说帮我拿条毛巾来。史棣文在窗边坐下后,一动不动,轻轻柔柔地顶撞了付荷一句你自己没长腿?付荷气结,一边自力更生,一边抱怨说行,算你行。
史棣文低声下气:“我累了。”
这下,付荷在卫生间一边洗毛巾,一边机关枪似的:“你累?就你累?史棣文我没诉苦不代表我这十几个小时时光飞逝。我不是胆小鬼,但我是个妈妈,我带着厚福和八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玩捉迷藏,我这一颗心难受得像被切了腰花似的。不对……心切不了腰花,反正……反正我差点儿就割我的肉给厚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