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二点,史棣文打来电话,没事人似的:“睡了吗?”
付荷按捺:“睡了也一样待命。”
“住的地方还称心吗?”今天的史棣文有条有理,“唐安是朋友的朋友引荐的,拿钱做事,有什么要求你直接和她提,不用管麻不麻烦。厚福怎么样?还吃得惯吗?我全世界选了一圈,新加坡是最合适的地方……”
“都好。”
“今天……真的抽不出身。”
付荷语塞:他倒是……没忘。
“算了,反正我也只当你是随口说说。”付荷掉链子,只要史棣文让她一步,她让他十步。
“不用,你可以当真。我为什么说新加坡是最合适的地方,很大程度是因为它足够远,也足够近,近到我可以去陪你吃个饭。”史棣文行驶在午夜的北京,“明天,明天晚上好了。”
付荷忽的哽咽:“认识你,我真是倒了血霉了我。你也一样,上辈子造了多少孽这辈子才会认识我。”
史棣文的嗓音软软如细沙:“我是上辈子积了多少德。”
转天,付荷带厚福去了新加坡动物园。
厚福改了口,直说妈妈,新加坡真的好好玩!
不过,珍禽异兽诸如东南亚的长鼻猴,东非的犀牛、河马,通通讨不到厚福的欢心。不一会儿,他便嚷嚷着要去看大熊猫。付荷心说好样的,我们从中国跑到新加坡来看大熊猫……真会找地方。
昨天在电话中,史棣文说的不是“明天”,是“明天晚上”,这使得付荷不用提着一颗心,带厚福欢天喜地了一整个白天。
而到了晚上,史棣文还是没有来。
付荷和厚福又一次吃了外卖。
付荷致电史棣文,他的电话不是关机,是无人应答。
不是关机,代表他并不在飞机上。
代表他又一次放了她鸽子。
稍后,秦思缘致电付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就不怕遗臭万年?跟踪狂,真有你的!圈子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哈哈。”付荷干笑,“这大概是我唯一一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机会,我当然不会放过。”
秦思缘当然不是来耍嘴皮子的。
她说盛元系统后期事事如意,预计领先于乔泰系统问世。但她早有第六感,不能高兴得太早,果然,果然今天就出了岔子。说是发行手续不全,至于哪里不全,回去等信儿。
秦思缘说这百分之百是乔泰使的绊,她不高兴了,便要抓付荷这个乔泰的半个家属来撒撒气。
付荷分神:这么说来,史棣文百分之百还在和香港人博弈。
他要乔先生再投入大笔资金,总要有个名义,比如更广大的市场,再比如香港市场。
而这并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那么,盛元系统便要陪他再耗一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