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此挂断。
距离付荷带厚福出发去机场只剩下两个小时,付荷下楼扔垃圾,被埋伏在楼下的于敖抓住。他求她:“十分钟,只要十分钟就能消除我爸对我们的误解。我爸就在附近,真的就在附近,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
付荷被于敖塞上了车。
她输就输在了感同身受上:“于敖,你就这么想得到你爸的肯定吗?理解,这我能理解……我要不是想得到我爸的肯定,我也不会是今天的我。”
若不是逃不开付有余的期望,她付荷这辈子怕是要easy得多。
此外,付荷注意到于敖的车上有两杯没开封的咖啡。
于敖开得快,车程仅仅一刻钟。
位于市中心的子爵酒庄,只临街设有不打眼的一扇门,进了门,便是盘桓而下的楼梯。下了楼梯,豁然开朗,用餐区仿佛一座地下王国。墙壁四周是满满的镜面,若不是有侍应生带路,活脱脱一座迷宫。
当史棣文的身影乍现在镜面中时,付荷将头甩了又甩,他便乍隐乍现。
她用了好一会儿,终于锁定了他的真身。
他穿着黑色的棉麻长裤,同质料的黑色衬衫,上面印有水墨画的斑驳,除了和她遥遥相望的面孔有一刹那的警惕之外,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整个人好不清风徐徐,与世无争。
付荷承认,临行前,她期盼见到他。
她无比无比期盼见到他。
可怎么就……就这样见到了呢?
他似乎是在这里用餐,出来透透气,或是才吸了一支烟。
这时,于敖钳住了付荷的大臂。
付荷幡然醒悟:“于敖,请问令尊真的在这儿吗?”
亏她刚刚还就各自的父亲与他同病相怜?
真是个天大的笑话!
于敖一扫适才的卑微、诚恳和惶惶不安,带着付荷大步向前。
他走火入魔:“今天无论如何,我也要带你过来。谢谢你肯和我走这一趟,不然……我有在咖啡里加了一点点的料,就算是扛,也要把你扛过来,谢谢你没有让我走到那一步。你别怕,我的目标不是你,我只是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距离太远,史棣文终于追上来:“你放开她。”
但还是来不及了,于敖抵达了他的目的地。
又一面顶天立地的镜面后,是偌大的宴会厅。
左右而立的侍应生为他拉开门,他器宇轩昂地站到了门口。
顾名思义,宴会厅是用来举办宴会的,纯净的Bandari扑面而来,达官贵人们鲜有喧哗,只混合作嗡嗡的谈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