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敖登场,说黑白色调从不比色彩高人一等,另外谢谢光临。
他清瘦了些,但神采奕奕,穿得中规中矩,只有脚下一双皮鞋,蛇皮纹,衬着他“艺术家”的头衔。
付荷恭喜道:“真有你的,一鸣惊人回归了老本行。不不不,不能说老本行,是更上一层楼的艺术界。”
于敖握住付荷的手,带路:“来,我亲自给你做向导。”
付荷双脚牢牢抓住地面,看一眼二人的手,再看一眼于敖的脸,不是眼花,是于敖对她的“爱执念”又卷土重来了。
有人送来祝贺的花篮,说是受乔先生所差。
同一时间,于敖接到乔先生致电。
付荷竖着耳朵,但温文儒雅如乔先生,又怎么会大嗓门?于敖也仅仅是应了两声,便挂断了电话。
付荷一无所获。
“乔先生说他要买下最贵的一张。”于敖不问自答。
付荷寻思着点点头。
于敖带付荷穿过U形通廊。
“最贵的一张,不会是我吧?”付荷先做好最坏的打算。
于敖笑而不语。
如此一来,她几乎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是她当年那一张“回眸”。
然而,不是。
照片的主角的确是她,但不是当年那一张“回眸”。
是一张被命名为“悲喜”的新作。
付荷凭自己的衣着和街景,能判断出它摄于她和史棣文不得不“降温”之后。
照片上的她,面露令人捉摸不定的微笑。而她并不是个例,她所处的人潮中,每一个微笑都大同小异。人人以物喜,以己悲,像是世间无百态,归根结底是齐刷刷的悲喜交加。
不得不说,这一张比“回眸”有水平太多。
付荷请教:“什么时候拍的?”
“就那天,”于敖含混,“偶然。”
“悲喜?这名字取得是不是太投机取巧了?不能确定我是悲是喜吗?”
于敖又一次笑而不语。
她说中了他。
照片的标价在付荷认为……是天价。
付荷百感交集:“你是说乔先生会买下这一张?呵,狠狠宰他一刀也好。”
“付荷,乔先生希望我们能在一起。”
果然,该来的还是要来。
“他要我们在一起?”即便有铺垫,付荷还是动了气,“他要我们怎么在一起?”
于敖双目炯炯,但一开口就跑了题:“付荷,这些年……我是说在认识了你之后的这些年,再没有哪个女人能比得上你。”
“于敖,这些年我不是没想过给你,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但想过是脑袋想过,这种事最后还是要心说了算。”
“这个摄影展是我送给你的礼物。还有万界珠宝和于氏集团,总有一天也会是我的。总之,你要的和最好的,我都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