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二十四个小时后,史棣文曾致电付荷,说Sorry付荷,我帮不了Zoe。
付荷不答应:“史棣文,我求求你!Zoe真心当我是朋友,是我……是我带她去黑糖的,我不能让她出事,你不能让她出事!”
所以在接下来的十二个小时里,史棣文铤而走险,布置了Zoe跳楼的假象。
医务室的邵姐对Zoe寸步不离,她从头到脚六处伤筋动骨,内伤无数,皮外伤无数,这会儿还在昏迷中。
史棣文铁石心肠:“自找,我第一次就多余帮她!”
付荷心急火燎:“她只剩半条命了,你就积点口德吧!”
手术后,邵姐给Zoe外敷。
史棣文回避地背过身:“积点口德?我请问你口德是能当饭吃,还是能让时光倒流,再给她一次机会?”
“可事已至此,你说什么也于事无补!”
“至少,我让她死也死个明白。”史棣文是真的动了怒,“没有长远的打算,也没有小聪明,甚至连忍气吞声都做不到,请问她凭什么和乔先生斗?以为乔先生的钱是好赚的?那我劝她不如去杀人越货,反倒更太平!”
史棣文的衬衫上还沾着斑斑点点的血迹,脸色阴得骇人。
但付荷不怕:“等她熬过这一关,将来会做牛做马报答你,她不够的话,还有我!史棣文,你不会吃亏!”
“你倒是有小聪明。”史棣文一把握住付荷的手腕:“你以为我在计较得失?她这半条命值多少钱?你说说要怎么算,将来好连本带利地还我。”
“难道不是吗?否则你要怎样才能消消气?要把她这样交还给乔先生吗?”
☆、总有一个人错
史棣文深呼吸:“得失……呵,你说我计较得失,倒也没错。付荷,我为乔先生做事快四年,人前风风光光,可人后?流血就不说了,流血算便宜我的,除此之外他的脚碾过我的手,口水吐在过我的脸上,越不痛不痒的,越让我又痛又痒。快四年,第一次是在上海我拜托他为你平息安华外汇的流言蜚语,第二次,就在这儿,我用一场网球赛的胜利替你出过一口气。除了这两次,我在他面前从无破绽,可即便如此……即便如此!你知道的,我至今还是如履薄冰。好,我要你和Zoe将来做牛做马报答我,可如果我不能自保,如果我保不住我和你的将来,我无福消受!付荷,这一次你让我为了Zoe铤而走险,我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付荷挑不出史棣文的不是。
她的心是肉做的,所以对Zoe不忍。
可她又怎能一碗水端平?
相较于Zoe,她对史棣文的不忍更排山倒海。
“哭?”史棣文不解,“你有什么好哭的?”
“疼。”付荷说的是她的手腕。
史棣文后知后觉,触电般放了手。
付荷哭势平平,像个坏掉的水龙头,怎么拧也拧不紧,眼泪一会儿落下一颗,抹干了,又落下第二颗。
史棣文铁了心,别开脸。
衬衫上的血腥味让他忍无可忍,脱掉,三两下攥作一团,扔进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