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于敖来电。
史棣文以为付荷不会接,所以耍了个酷,未置可否。
直到她要接,他色变,也顾不上酷不酷的了直接按住她的手:“有必要吗?”
“就三句。”
“你看,这就是那一刀的作用。没有那一刀,你是可以不接的。”
付荷没有硬碰硬:“最多三句,行不行?你说不行,我就不接。”
虽然不情不愿,但史棣文让了步。
于敖的开场白规规矩矩:“到家了吗?”
“快了。你怎么样?”
付荷语毕,史棣文默默伸出食指,代表三句中的第一句结束了。他还算大方,没有把这六个字算作两句。
“我没事。”于敖的关怀点到为止,“你好好休息,不用我说你也知道热牛奶有安神的功效吧?”
“嗯,你也是。”
史棣文伸出中指,代表三句中的第二句结束了。
那边,于敖说了一句“那就先这样”便挂断了电话。付荷将手机塞回口袋,握住史棣文那两根尴尬的手指:“三句是我保守了,两句足以。”
史棣文咳咳两声,收回手,效仿于敖:“热牛奶有安神的功效?”
付荷惊叹:“你耳朵是有多灵?”
史棣文掰了一下中央后视镜,照着摸了摸冒出青茬的下巴:“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我比热牛奶更有安神的功效吧?”
照完了镜子,史棣文转向付荷。
在付荷看来,史棣文的五官太硬朗,偏偏又学了一身勾魂摄魄的本事,于是四两和千斤通通被他占了去。她嗫嚅:“你……这是在对我放电吗?”
史棣文继续:“今晚要不要我陪你?”
付荷把持住:“不用!有厚福陪我。”
“你今天可不可以不接他?”史棣文流利,“每次人家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被你像件行李一样搬走,将来他知道了什么叫人权,第一个找你算账。”
“你懂什么?”付荷不悦。
“懂你。”史棣文发动了车子,却是调了头,驶向了付荷家,“我做主了,今天不接厚福了。你对他的责任和占有欲,今天都放下。你歇歇气,也让他睡个整觉。”
付荷不接受:“停车,你给我停车。我的儿子,我说接就接,这是我做妈妈的权力和责任,睡个整觉有比母子团圆更重要吗?荒谬。”
史棣文一手挡住付荷,一手把持方向盘:“拜托,没人要拆散你们。妈妈的权力不包括禁止他在爷爷奶奶家享福。而说到妈妈的责任,你是不是该带他去参观一下航天博物馆了?”
付荷一愣:“航天博物馆?你这是哪跟哪?”
“你不是跟他说我是个宇航员吗?有一个宇航员的爸爸,却连宇宙飞船长什么样都不知道,这说得过去吗?无论我和他的关系会朝什么方向发展,最基本的,当其他小朋友显摆爸爸的时候,他不能无话可说,哪怕讲一讲银河系也好。付荷,你的责任是要让他拥有更多的爱,来自你的,来自爷爷奶奶的,来自我的……宇宙飞船的。”
“你的意思是,我让他活在了孤独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