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来这一家裁缝店取衣服的人不单单付荷一个,还有姜绚丽。她是之前将一件改良旗袍送过来收一收腰身的。
姜绚丽在先。
付荷后脚到时,她正试穿了在镜子前细细端详。
二人四目相对,都心说这北京说大……也没多大啊,这都能碰上。
“这花色太美了。”付荷发自肺腑。
明红色底色,绛红色花团锦簇,深深浅浅,错落有致,衬托出姜绚丽一年比一年节节高的冶艳。
说完,付荷向店家递了单子,要取了衣服一走了之。
姜绚丽不问自答:“这一件是要穿去乔泰股份的成立酒会。”
付荷笑道:“真不错。”
店家对个单子手脚慢吞吞。姜绚丽照穿了镜子,宁死不更衣,摆明了是要看看付荷的衣服,毕竟,她猜到那衣服十有八九是付荷的“战袍”。
“直接包起来就好。”付荷偏不让姜绚丽如愿。
店家问:“您不用检查看看吗?”
“不用,”付荷铁了心,“直接包起来。”
姜绚丽冷笑一声,进了试衣间。
两天后。
距离乔泰股份的成立酒会只剩下六个小时,凯文出事了。
凯文被乔先生控告挪用其个人资产,控告由第三方监管机构提出,凯文即刻与付荷、秦思缘和瑞元失去了联络,落马之势势不可挡。
三分钟之内,秦思缘摔了她办公室里所有能摔的。
付荷致电史棣文:“凯文是不是被乔先生陷害?”
史棣文没事儿人一样:“这个重要吗?”
“对,这个不重要,”付荷光火,“重要的是他失去了他本来就不多的价值。何必?乔先生这是何必!”
“如果没有瑞元,凯文他会稳坐我一人之下的第二把交椅,好好的。”
“你是说瑞元害了他?我们害了他?史棣文,你这是是非不分,反咬一口!”
史棣文那边传来悠扬的音乐声,伴随他不疾不徐,走走停停的脚步:“接下来你们又要瞄准谁,不如先替他算一算风险系数。”
付荷被火上浇油:“你这是在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提醒。”史棣文灭火,“还有,我会帮你。筹备乔泰股份的成立,乔先生是重用我不假,那是他别无他选,但他对我的戒心是真的一日重过一日,没办法,谁让他这个人赢惯了,连输一场球赛都会耿耿于怀呢?这一次他对凯文做了什么,我和你们一样被蒙在鼓里,而且事已至此,我也无能为力了。不过付荷,如果有下次,我会帮你,一来,我不喜欢有人蒙冤,二来我喜欢公平竞争,尤其喜欢你和公平竞争。就这样。”
付荷茅塞顿开。
乔先生耿耿于怀的,并非球赛的输赢,是史棣文的蠢蠢欲动。
为了她付荷虎口处的一片红肿,他史棣文不顾他对乔先生,对乔泰股份的深谋远虑,赢了那一场球赛,却换来此后的种种艰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