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荷不悦:“汪水水,我招你惹你了?”
小白兔恶人先告状,这就嘤嘤嘤地哭上了:“姓付的,你知道Steven是什么人吧?你也知道那高小姐是什么人吧?可你知不知道……高小姐为什么会被摆上明面?Steven他什么都好,就一点,爱树敌。这么多年,你以为没人查他吗?你以为没人能把他的家事查个底掉吗?怎么可能?只是都被他摆平了而已……”
付荷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这次没摆平?”
汪水水越哭越大声:“不是没摆平!是他不想再摆平,不想再装下去了,不想让那高小姐永远……永远横在你和他中间。”
“所以,是我让他难做了?”
“这不是你的错,是你的本事。”
付荷措手不及:“你这是夸我?”
汪水水声势浩大地擤了把鼻涕:“我夸你?我夸你没有心,我夸你尖酸刻薄,只知道置身事外,我……我夸你配不上他!哈哈,不过这样也好,Steven他不是一个傻叉,他不会对一个尖酸刻薄的女人念念不忘的。”
付荷一个头两个大。
今天到底怎么了?
大家一窝蜂地来挑她的不是?史棣文跟她叽叽歪歪也就罢了,毕竟感情的事,她和他两个当事人注定了剪不断,理还乱。况且她……才刚刚自省过不是吗?
可她汪水水又算哪门子裁判?
“我会帮你转达,你夸他不是一个傻叉。”说完,付荷挂断了电话,不理会汪水水还在那边哇哇乱叫。
此外,这一通电话令付荷对汪水水刮目相看。一来,她对史棣文真“贼心不死”。二来,她知道的真多——不同于闲杂人等,她似乎知道高惠到底是史棣文的什么人。
☆、大饼脸
于家的大厅从筵席摇身一变变作舞池,咖喱、椰香、鱼露的中庸、虾酱的美妙,甚至辛辣和青柠的逼人,一时间通通被女人的芳香所取代。
全场只剩郑香宜一人,还在托着个盘子享受芒果向日葵塔的香甜。
那不是于泽的。
那是付荷让给她的那份。
所以说郑香宜的怄气不是没头脑的怄气,她泾渭分明。
第一支狐步舞,由于老先生和于夫人率先步入舞池。
前一秒他们还在喜气洋洋地张罗着“尽兴,诸位务必尽兴”,后一秒稳健于舞池,一丝不苟。宾客亦然。之前浮夸的,这会儿端端正正,之前拘束的,这会儿跃跃欲试。说来这便是舞会的魅力。
付荷的第一支舞是于敖的。
平心而论,于敖的舞技只有六七十分,后退时,鞋跟和地板太过拖曳,好在这两三年经历的多了,自信是有的,对于注重舒展和从容的狐步舞来说,他前进时的自信帮助他瑕不掩瑜。
于烨没有女伴,邀请了一位四十岁上下的大客户,融入双双对对中。
史棣文落单,不消一时半刻便被人邀请。
女士邀请男士,但凡没什么深仇大恨,男士总不便拒绝。
可他史棣文才不管这一套,笑着摇摇头,便让佳人们悻悻而去。
付荷随着于敖旋转,再旋转,总能找到那一抹宝蓝色。
后来,她看他脱掉西装上衣,看他慢条斯理地卷袖口,一折,又一折。大概是因为药效,他在微微发汗,面无血色,全靠一股游刃有余的劲儿吊着,竟没人识破他是个随时奄奄一息的病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