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荷拥抱了厚福:“乖,妈妈速去速回。”
就这样,付荷和厚福在分别了十个小时后,团聚了五分钟,便又分别了。
是,厚福是个男孩儿。
当医生将他从付荷的□□拖出来,说是个男孩儿时,奄奄一息的付荷像回光返照似的大吼:“你们休想给我调包!休想!”医生和护士面面相觑,将厚福捧到付荷面前。当真是个男孩儿,人家也当真没机会偷龙转凤……
付荷早就将厚福这个小名叫顺口了,好在,男女通用。
至于他的大名,叫付翱,翱翔的翱,是付有余欢天喜地地取的。
Zoe口中的乔先生,是个榜上有名的个人投资者,主要涉足黄金、物业和外汇等领域。半年前,乔先生将他60%的外汇资金调拨到了安华外汇。半年后的今天,他设下这一场答谢宴,地点在他下榻的普丽酒店。
这是付荷第一次见乔先生。
论外表,他其貌不扬,四十八岁的年纪,干枯,微微驼背,但佼佼者的气质和风度,甚至一口华侨腔在大多数人眼中都是加分项。
付荷既来之,则安之,因为迟到大大方方自罚了三杯,落座后,对Zoe窃窃私语了一句:“喂,你这两眼冒红心,会不会太明目张胆了?”
Zoe娇羞得跟什么似的:“我这也是情不自禁啊。”
顺着Zoe的目光,付荷没连线到乔先生,反倒连线到了和乔先生隔着一个人的空位。
付荷便问道:“那不是还空着个座位?何方神圣,比我胆子大。”
“人家是出去接电话了。”
这时,包厢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来者不是服务生,自然是那空位的主人。
而来者是……史棣文。
付荷没有震惊,或者说是没有震惊的时间,Zoe便与她分享道:“乔先生的特助,Steven,三十三岁,美籍华人,未婚。有没有女朋友暂时先打个问号。不过最好是有!不然这种条件还单身难免让人怀疑会不会是哪里有问题。”
“呵,这种条件是什么条件?”
“不是吧付荷,就算你儿子都会背小九九了,你也不至于心如止水成这样吧?你这都成一潭死水了!”
付荷目送史棣文落座,在她的十点钟方向。
他穿了一件卡其色的棉麻西装,谈不上笔挺,面料在肘窝和脊背的地方稍有不慎便会压出褶皱,却随性得刚刚好,又不失贵气。
乔先生漫不经心地对他介绍道:“付小姐,销售部。”
“幸会。”史棣文对付荷遥遥一举杯,继而便和身边的人继续刚刚的话题了。
付荷说不心烦意乱,是假的。
一别近三年,他乡,故人,她比昔日浓妆艳抹,而他的面具中又多了一条美籍华人。
但心烦意乱不等于方寸大乱,毕竟不是初生牛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