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许去。”付荷斩钉截铁。

郑香宜有理有据:“为什么?他对我还能骗财骗色不成?骗财,我这点儿积蓄送他他都不稀罕。骗色,让他放马过来,看看是谁吃亏。”

“总之不许去。”付荷同样有理有据,“比起你的玻璃心,财和色都一文不值。”

“可我的玻璃心早就碎成一地的玻璃碴子了。不说了,我出发了,拜拜。”说完,郑香宜挂断了电话。

要么说呢,这世上有99%的询问,都是通知。

郑香宜只是通知付荷而已。

工作结束后,史棣文来找付荷:“去看电影?”

付荷一怔:“电影院吗?”

“不然?”

不然……之前都是在他家,或是她家,总之二人从未出入电影院这样的公共场所。这是真把天津当天高皇帝远了?也太不把京津冀一体化当回事儿了。

付荷点了头。

罗玉瑛急着回酒店和儿子们视频,一溜烟儿就走了,都省得付荷和史棣文编借口。

步行一刻钟便有一家电影院。

途中,史棣文握了付荷的手。付荷的手心出了一层薄汗,便抽回来,转而松松垮垮地挽在了史棣文的手肘。

二人心照不宣,彼此的交集从始至终是因为寂寞,他是,她也是。

但在讲“故事”之前,那寂寞被赋予了游戏的色彩,说得好听一点,是各取所需,说得不好听一点,不就是玩玩吗?但如今她和他的“故事”一个比一个狗血、悲剧和无解,所以……玩是玩不下去了,只剩下藏不住的寂寞。

“蚊子啊,”付荷问道,“你有骗过我什么吗?”

史棣文供认不讳:“太多了啊,不是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吗?你以后……在别的男人面前也多留个心眼,别傻乎乎的什么都信。”

“你都骗过我什么?举几个无伤大雅的例子。”

“比如,我身高不是一八三,是一八五,怕你自卑,我才说一八三的。”

付荷忍俊不禁:“我的自卑会不会太不值钱了?还有呢?”

“还有,我当年在USC(南加州大学)不是年年拿全奖,有一年是半奖。你知道的,我好面子。”

付荷越笑越大声:“我说你活得累不累啊?还有呢?”

“还有我说我喜欢你,疼你,你半信半疑就行,不用……太放在心上。”

付荷哈哈大笑:“好的。”

只图了个近,这一家电影院冷冷清清,还在另辟蹊径地举办着什么怀旧电影节。史棣文去买了两张1940年版的《魂断蓝桥》。而在一旁等候的付荷,怀抱着一束玫瑰花。

刚刚,二人途径一家花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