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感情有什么价值?”
“我从来不知道你把感情的价值……和婚姻挂钩。”
付荷轻笑:“你不知道就对了。”
她也不过是……随口一说。
过了检票口,二人面临分道扬镳,一个去车头,另一个去车尾。
付荷一声叹息:“蚊子啊,你觉不觉得我们每次的对话都像是隔着一层窗户纸?”
史棣文脱口而出:“那你倒是捅破了给我看看。”
上车的人潮被站在交通要地的二人阻住,留下不满的啧啧声。
付荷旁若无人:“那我就不怕你笑话了。其实我和大多数女人一样,想要一个家,想嫁给爱情,生一个或者两个孩子。可我爸重男轻女,所以我的爱情不能是我嫁给他,只能是他嫁给我,而我们的孩子要姓付,延续我们付家的香火。”
一,二,三。
三秒钟后,史棣文忍俊不禁:“付荷,我拜托你编故事也要编得符合时代潮流。重男轻女?香火?香火这个词都快被字典淘汰了好不好?”
付荷微微一笑:“那小三这个词呢?我妈是个小三,最初是因为自己的爱情破坏了别人的家庭,等有了自己的家庭,又被我爸洗了脑,如今我是翅膀硬了,但她离开我爸会活不了。而我又不想离开我妈,不想没有家。”
“所以你怀了我的……”
“不是你的。”
“好,所以你怀了某一个男人的孩子,用孩子逼他入赘?”
“我没有逼谁,入赘那一步跳过,我只要一个姓付的孩子就好。”
至此,付荷算是和盘托出了。
史棣文一下笑,一下不笑地:“哈,哈哈!真能编啊你。”
付荷无所谓史棣文信或者不信,反正她和他之间一向真亦假来假亦真,反正她和他的交集快要到头了。她反问他:“那你呢?不婚总该有个不婚的理由。”
史棣文定定地盯了付荷一会儿,郑重其事:“其实我不是出身小富之家,我爸不从商,我妈也不执教。他们都是乡下人,家里真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我不是优生优育,是头悬梁锥刺股,用知识改变命运的。而我不是不婚,是已婚。我在老家娶妻了,知识是靠我一己之力,但如果没有我媳妇儿砸锅卖铁供我读书,养我父母,我改变不了命运。”
“老家?媳妇儿?”
“怎么样,够不够接地气?要知道过去我的字典里可都是父亲大人和我妈咪之类的用词。”
显然,史棣文的“故事”比付荷的更上层楼。
付荷一动不动,屏息凝神。
接着,史棣文噗嗤一笑:“你该不会当真了吧?Come on,我可是史棣文啊,我可是中西通吃的Steven啊!”
“无聊。”付荷慢悠悠地翻了个白眼。
二人分头上了车。
但不等发车,车头的史棣文便来找车尾的付荷了。
当时,付荷正要致电她的客户陶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