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棣文斩钉截铁:“我不会让你一步错,步步错的。”
换言之,他不会留它。
就这样,付荷毅然决然地致电了于敖。
事已至此,她也算因祸得福,一边给于敖他要的真相,一边给史棣文他要的“真相”,一举两得。
再拖拖拉拉下去,对谁都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几乎是立即,于敖接通了电话。
付荷连称呼都省了:“我不小心摔倒了,在医院。”
“伤到哪里了?”
“孩子没事。”付荷这句话是说给于敖,更是说给史棣文——瞧,他知道孩子的事。
“哪家医院?”
“你要过来吗?”
“你打给我,难道不是让我过去吗?”
付荷苦笑连连。这个一百分的男人还如此善解人意,别人踏破铁鞋无觅处,偏偏被她得来全不费工夫?
挂断电话后,付荷对史棣文反败为胜:“他半个小时就到。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要看就藏好了看,敢露面,敢坏我好事,我饶不了你。”
史棣文定定地看了付荷三秒钟,转身走出了病房。
随即,病房外传来一声护士的呵斥:“室内禁止吸烟!”
接着是史棣文的无理取闹:“我这不是没点吗?当棒棒糖叼着也犯法?”
半小时后。
付荷半倚在病床上,注视着窗外,没等来于敖花里胡哨的面包车,等来了一辆黑色劳斯莱斯。后排车门一开,于敖下车时的举手投足终于百分之百吻合了他“于府四少爷”的人设。
嚯,付荷惊叹——这不是有戏看了,是有好戏看了。
于敖进了楼,便消失在了付荷的视野中。
至于史棣文,半小时前便一去不复返,但付荷知道,他就在外面,他就在外面装得像个没事人似的但如坐针毡。
于敖走进病房,令付荷第二次惊叹。
他暂别了牛仔裤和T恤,身穿笔挺的灰色西装裤和黑色衬衫,袖子卷到手肘,一块卡地亚的腕表被付荷认出来是Santos系列,不贵——对他来说不贵。他径直走向付荷:“你还好吗?”
付荷情不自禁,说到一半才顾上将音量往下压了压:“老天,你这是……你趁我奄奄一息的时候放大招啊?”
“陪我妈见个世交,接到你说你在医院的电话,来不及做回自己了。”
“我拜托你再也不要做回自己了。就这样,全天下都是你的,全天下的环肥燕瘦都是你的。”
于敖在病床边坐下:“但不包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