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荷像甩锅似的对姜绚丽一甩手:“快,快把他给我带走!”
这时,秦思缘来了。
既然知道了秦思缘和毛睿的关系不一般,那付荷就不得不注意一下他们的擦肩而过了。秦思缘从外面往里进,看都没看没毛睿一眼,那四个字是怎么说的来着?
对,欲盖弥彰。
毛睿跟着姜绚丽从里面往外出,背对着付荷,那付荷也捕捉到了一个细节——他一摆臂故意打上了秦思缘的皮包。
没错,故意。
秦思缘经过付荷的位子时,付荷表明了立场:“我当他是朋友才这么做的。给他上上课,将来说不定也是一条金融大鳄。”
秦思缘一言未发,但也算接受了付荷的说法。
周末,郑香宜请付荷去家里吃晚饭。
郑香宜的妈妈,也就是付荷的表姨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也请了周综维,但周综维因为生意上的事,临时飞去了云南。周综维做的是家具生意,从东南亚进口木材,在国内加工成成品家具,再销往五湖四海。
郑香宜的爸妈,也就是付荷的表姨和表姨夫那真是把女儿当千金,除了疼郑香宜,也疼付荷。小时候,他们最得意带着郑香宜和付荷两个梳着羊角辫儿,穿着粉红色的女娃娃一块儿出门,走路都横着走。
但长大后,付荷便不常去郑家了。
不是她忘恩负义,是因为表姨和表姨夫对她的热乎劲,会将父母对她的冷对比得更冷。
这一天,表姨又拉住付荷的手:“怎么又瘦了?”
就这三言两语,付荷热泪盈眶。
表姨夫也凑上来:“小荷啊,今天就住下吧,你表姨把被子都给你晒好了。”
二十八岁的人了,付荷真怀念小时候和郑香宜挤在一个被窝里,听表姨和表姨夫讲故事的时光。
吃饭时,周综维打来电话报平安,说到云南了。
一聊到周综维,表姨夫去了一趟书房回来,拿回来一张照片:“小荷,还没对象吧?喏,我这儿有个战友,儿子跟你是同岁,你看看,合不合眼缘?小伙子在地质研究所工作,稳定,平时就爱看看书,旅旅游什么的,不良嗜好那是一个都没有!我战友说了,到时候买房家里也能给帮衬帮衬。”
付荷被动地接过照片:“表姨夫,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妈那边……”
“我知道,你爸非让你找个倒插门。哼,什么香不香火的,荒唐!小荷,你爸老顽固,你就让他老顽固好了!要我说,你也是太顺从了,该抗争的时候就得抗争啊。”表姨夫越说越火大。
反倒是付荷笑眯眯:“我是没抗争,但我妈替我冲锋陷阵了啊,小打小闹就不提了,她跟我爸光婚就离了两次了。您说,我这是有多不孝?再说了,要真男女平等的话,倒插门怎么了?怎么就有这‘正倒’一说?谁是正,谁是倒啊?总之,我一个人挺好的,真挺好的。”
这时,于敖致电了付荷,问她要不要出来喝一杯。
如果不是当着表姨和表姨夫的面,付荷一定会说大晚上的,在家喝杯牛奶就该洗洗睡了。
但此时,为了逃离郑家的温暖,逃离表姨和表姨夫的关怀,逃离温暖和关怀带来的多愁善感,付荷说了好。
表姨耳朵尖:“是个男孩子?”
付荷默认。
于是,谁也没有挽留付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