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教授说：“不用不用，我给他打电话。这小兔崽子，这么点小事都办的拖拖拉拉。”

鹿眠摸了摸后脖颈。

怎么觉得外公刚刚最后那句话说的，不像是要跟林清远好好说的节奏呢？

*

林清远洗完澡出来，发现手机上有一个未接电话，来自自己的大学导师，那位“和蔼可亲”的陈教授。

他笑了下，心想老头估计是听说了什么，担心自家那位宝贝外孙女在他这受什么委屈，特意耳提面命来了。

不过他本来就准备让李阚联系鹿眠明天有空就过来，这下让老头转达也可以。

林清远又随便擦了两下头发，将毛巾丢开的同时把电话拨了回去，吊儿郎当地问好：“好久不见了啊陈老头。”

陈教授在电话那头咆哮：“见见见见什么见，林清远你自己说，你还有脸见我么？”

林清远将电话拿远了点，龇牙咧嘴地揉了揉被震麻了的耳朵：“不是陈老头你讲不讲理啊？你要把你外孙女塞过来跟着我实习，却不经过我同意跑去跟李阚说，现在还打电话来凶我。到底是谁没脸啊？”

陈教授理直气壮：“那我直接跟你讲，你会答应么？”

林清远冷笑：“当然不会。”

陈教授：“那不就得了。人小李性子多好，我就随口跟他这么一提，他二话不说就应下来了。我告诉你林清远，也就小李那性子才受得了你，你赶紧对人家好点。”

林清远嘀咕：“我还要对他怎么好？再好我只能把自己抵给他了。”

陈教授学他冷笑：“可千万别，你自己想找个男人我不反对，但你不能霍霍人家小李。”

林清远：“......”

这他妈当时拜在陈老头门下的不是他，而是李阚吧？

林清远：“所以呢，你今天打电话过来到底是要干嘛？”

陈教授：“你说我干嘛？啊？我刚刚给眠眠打电话，她说你到现在也没让她去摄影室实习。怎么着，我这张老脸这么不管用了，给外孙女安排个实习都这么难？”

林清远：“......”

他不就比说好的时间晚了几天通知她来实习么，这姑娘怎么还告黑状呢？

陈教授：“而且她一个小姑娘，你大晚上的让她去面试，那多不安全？再说了，海大离你那个破摄影室多远？你七点通知她八点面试，也就是眠眠乖才去，你看看换个脾气不好的骂不骂你有毛病。”

这事林清远确实理亏，但面试这个事情还真不怪他林清远。

本来林清远只管招助理的事情，但李阚没经过林清远同意给他招了个实习生，而且那晚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也只是含糊地带了一嘴。

林清远自然以为是在说给自己招了个男助理，而且他第二天又要去采景只有那时候有时间，便让李阚通知人现在过来。

哪成想来的不仅不是个男的，还是个娇滴滴像个未成年，哪哪都不符合他要求的小姑娘。

所以林清远觉得自己即便说话稍稍过分了点，那也是李阚的错才对。

电话那头陈教授继续絮絮叨叨苦口婆心：“我知道你要求高招助理从来不要女的，但我们眠眠只是去做个实习生又不给你当助理，你管她是男是女呢？再说了眠眠那么乖专业成绩又好，长的还漂亮，往你们那个破摄影室一搁，那还不立刻客源滚滚？”

林清远被叨叨的头疼，又不能随便挂陈教授电话，只好开了免提丢在一旁，一边在电脑上翻看最近拍的照片，一边嗯嗯啊啊随口敷衍陈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