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不出所料,事出反常必有妖!
翌日,韩奕羡晕晕沉沉的醒来,表情迷瞪睡眼惺忪。须臾,嗅觉当先复苏的他,闻到身侧那熟悉的芳香,昨夜里的记忆即刻闪现在他脑际。
无端的他心跳剧烈,唇角止不住上扬。稍事按捺,他吁了吁气,竟感觉紧张。随即他缓缓侧头,笑得象个孩子,一双凤眸又黑又亮:
“卿儿!”他叫,无比快活的声音在看到人后戛然而止。
他的笑容僵住,眸中的光亮瞬时黯淡下来。黑漆漆一双眼,再没有表情。
“爷!”
锦凤觑着他的面色,不无小心的轻声唤他。心中溢满了失望和委屈。
韩奕羡凝着脸,抿紧了唇。看也不再看她,飞快的起身下榻顾自穿衣。套上皂靴穿戴整齐,他大步朝门外走去,一面走,一面已是怒气冲冲忍不住大喝道:
“庭毅!”
守在门外的庭毅立即现身。只考虑到那位还在屋里,他没有进门。
“叫人把那榻抬出去烧了!”
他语声凌厉迫人:“还有,爷回来之前不想再看到她!”
榻上的锦凤闻言,眼睫颤了一颤,脸色唰的惨白。
韩奕羡的脸如冰地寒霜,胸间戾气翻涌。临至院门处,似想到了什么,他拢紧了眉转身又道:
“把她先留下,你看着她!爷去去就回。”
锦凤心中惊疑不定,不知他意欲何为。此时此刻,她不会傻得以为他是心软了,突然对她心生了怜惜。
端瞧他声色亦知总归不会有好事!
很快一碗黑浓似墨,冒着腾腾热气的药汤,摆在了她面前。饶是锦凤心有准备,亦不由面色大变。
这汤的味儿她很熟悉。
以往未嫁前,她在府里常常见到娘亲,端着这样的药汤拿给爹爹的妾室。或者是那些爹爹兴之所致,临时收房的丫头。
而药汤的成分,也会随喝汤药的人不同而有所调整。听话的妾室,那这就是一碗普通的避子汤。有那不安分的,汤里就会加点料,变成一碗可怕的绝子汤。
至于被爹爹临时幸了的那些丫头们,同样,乖顺的就喝避子汤。心存妄念不驯服的一碗绝子汤送其上路。因为通常丫头们的绝子汤里,用料总是会更重一些。举凡喝过绝子汤的丫头,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俱要失血过多,血崩而亡。
锦凤心惊的望着眼前直冒热气的汤药,闻其味,观其色,竟不似避子汤。而是……
一股冷飕飕的寒气直直贯入锦凤心间,她不可置信的看向眉目森冷的男人。他居然要给她喝绝子汤?!
“喝了吧!”见她迟迟不动全无自觉,韩奕羡出言道:“不要逼爷动手!”
与他目中的阴寒嗜人不同,他此刻的声音极是平静。是那种淡漠到极致的平静,无情到残酷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