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他。
她竟想要离开他!
韩奕羡的心撕扯着,感受到真切而浓烈的疼楚。一直以来,她需要他,依恋他,倚赖他。毫无保留的爱着他。而他深深满足于她的依赖,满足于她的爱。他喜欢她离不开他。
他从未想过,他们会分开。
就象春花秋实,雨露日光,他自然而然的以为这一辈子他们都会在一起,长相厮守执手偕老。他与她是比翼鸟,是连理枝。怎么可能分得开!他自来对此笃定无疑。
可她现在……
她不要他了!
“啊…!”
突来的一记惨呼惊动众人,生生冲破紧滞的气氛。庭毅折断了秦嬷嬷的一只手,出手干脆。痛得这老婆子当即哀嚎着栽倒在地。
锦凤大惊,转脸火冒三丈冲着庭毅怒吼道:“该死的狗奴才!你好大的胆!”
好个没眼色的东西!
这会爷正为那贱人神伤,怕是根本都顾不到嬷嬷这里。不!锦凤心中怒气冲天,哪里是没有眼色,倘这奴才对她有半分敬畏,都断不至于真的动手伤她嬷嬷!
庭毅脸色不变,默声朝她行了个礼,直接走回爷身边。
韩奕羡抱起念卿也不打话,只稳稳的抱着她掉头就走。头一次不曾同韩母话别。冬灵搀着陈嬷嬷,与庭毅一道紧随其后。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回头看韩母一眼。
韩母气得七窍生烟,张大了嘴,偏是出不得声。锦凤扶住秦嬷嬷望着他们的背影,咬牙切齿,目中迸射滔滔恨意。
回到北院,韩奕羡抱着念卿进屋。冬灵他们识趣的没跟着进去。横竖有爷在,夫人身上的伤也犯不着她们来操心。爷只会比她们更加着急。
“身子疼的吧!待爷看看伤得怎么样了?”
仿佛不曾听过念卿那番话,韩奕羡神态恢复平静。他抱念卿上榻,一如寻常的温柔。念卿却是费劲的抬手阻止他欲给她解&衣看伤的动作。
“爷,念卿有话要说。”
她气息急促。身上的冷汗又冒了出来,一时汗出如浆。仅仅一会子的功夫,她已发鬓濡&湿,额际冷汗涔涔。先前因疼得太过以致痛感麻木的知觉,此刻又渐渐复苏。她疼得紧。而由着难耐的疼痛,她的脑子反倒格外的清明。
韩奕羡看着她,平静的脸容有一瞬的慌乱。头一低,便要亲下去。念卿偏头避开。
“爷,我们不成了。”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