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是不假思索回了句:“再等等吧。”
韩奕羡睁开眼,对着室内昏暗的光线微怔了一瞬,尔后心下一惊猛地坐起身来。把正贴着他的锦凤吓了一跳。
“怎么了,爷?”锦凤佯作不知,出口惊问。
“什么时辰了?”不待她应声,韩奕羡急急下床自行穿衣,又忍不住口气有点冲的责问她:“说好了只睡半个时辰,你怎地也不叫我!”
“爷息怒!是妾身的不是”锦凤也赶紧起身下床,一面传了丫头掌灯,一面不无委屈的说:“起先妾身见爷睡得香甜,委实舍不得扰爷好眠。后来,后来都怪妾身不小心睡着了!”
她说着,眼底莹莹点点闪现泪光:“爷等等,容妾身给您更衣。”
韩奕羡见状,立刻感到后悔。是他苛责了,她也不是故意的。说到底只是心疼他。韩奕羡停下来摸一摸锦凤的脸,歉疚道:
“爷的错,不怪你!你别往心里去。”他说着,又对锦凤露出笑容:“不用你更衣,爷自己穿。时候不早了,你也该饿了。让她们摆膳吧,爷今晚就不陪你吃了,爷得过去瞧瞧她们。”
言罢,他着紧的穿上衣服,手脚利落。对云发蓬松罗衫半掩,眼若春水桃花含露般柔媚不可方物的锦凤,没有再多看一眼。轻掸了掸袍子,已是疾步向屋外行去。
锦凤立在原地看着他行色匆匆的离去,逆光下,她深敛了眉眼看不清表情。
北院的念卿独自坐在饭桌前,对着渐渐冷去的膳食发怔。酉时已过,她却毫无胃口,没有一丁点的食欲。
她正出神,冬灵快步跑进来喜形于色:“夫人,爷来了!”她高兴的说。
念卿回神,朝冬灵一笑,心中似喜还悲,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她正要起身相迎,却听冬灵口气迟疑,语带担心又怜惜的问:
“夫人,您怎么哭了?”
念卿一愣,抬手一摸,一手的湿意。此际方晓得自己竟然不知不觉流下泪来。她立刻感觉难为情,不甚自在的掏出帕子擦脸。
帕子还未及放下,韩奕羡已经裹着夜风大踏步走了进来。
“卿儿”他望着念卿,笑容一滞声音猛地顿住。
念卿低下头,手指捏着帕子益感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