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童愉走回屋里,看凌芳芳正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汤,听见响动抬头瞄了童愉一眼,也不说话,又低头继续小口小口地喝,边喝还边摆出一副不太情愿、勉为其难的样子,那架势,这点汤大概喝到明天也喝不完。
“你慢慢喝,我先走了。”童愉看她正吃,也不多留,免得褚飞宇又啰嗦她,她提起手提袋,走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凌芳芳。她低着头,童愉说要走,她也没回应她。
等童愉走了凌芳芳才从碗里伸长脖子,看了看那扇已经关紧的大门,眨了眨细挑的眼睛,重又低头吃起来。
大概一刻钟后,褚飞宇又给童愉打了电话,童愉说已经在车上了,褚飞宇这才放了心,继续埋头工作。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的时候,童悦开始紧张和焦虑起来,不同于上班族在周日下午开始犯的“星期一综合症”,她所忧虑的是徐晨工作调令的事,徐晨说过如果确定调动,调令应该下周就会下达了。
上班的时候童悦把手机摆在眼皮底下的位置,花瓶的下方,这样余光随时都能扫到手机。屏幕一亮她就看一眼,一看是新闻推送,心就沉一下,再看又是什么应用的推送,心又纠一下,如果有绿色的小方框闪现,她就立马抓起来仔细查看。
到周三的时候,童悦的精神已经有点紧绷到麻痹了,办完手里两笔业务,童悦呆坐在座位上看着来来往往手拿各种资料的人在面前晃来晃去竟有几分不舍。虽然现在交通发达,但是她在上海一个亲人都没有,倒是有那么几个同学毕业去了上海工作,但是她和他们也不太熟,上海房价那么贵,还有……
童悦座的柜面位置十几米外正对着上下楼的扶梯,她正想着以后的日子,就见眼前扶梯上下来个女人,面容是熟悉的样子,穿着打扮却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似地。
只见南慕晴身着一条似乎是镶嵌了金丝的非常精致的淡黄色连衣裙,远远看去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闪耀,她脚上踏一双裸色细高跟鞋,脚步婀娜地向童悦这边越靠越近,靠近了童悦才发现她还画了一个非常精致的淡妆。
“原来你在这儿上班呀!”南慕晴说话的腔调似乎都随着这身穿衣打扮变得有些尖细高挑高挑起来。
童悦沉默地看着她当作回答。
“一个月多少工资?”
童悦仍然不回答。
南慕晴看她不回答,面部表情逐渐变得扭曲,抬眸扫了一眼左右,见两边柜台上人都在自顾自地干着活,似乎谁也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这才找回点自尊似地轻“哼”了一声。
“他到哪儿,我到哪儿。你做再多动作也没有意义。”童悦在她正准备转身要走之前终于气呼呼的撂下一句话。说完心里陡然生起一份忐忑,别是自己一时冲动,逞口舌之快,把徐晨害了才好。
童悦紧咬了下嘴唇,努力把心虚咽进肚子,眼睛直视南慕晴,气势上毫不退让。
听到这话,南慕晴顿住脚步,没有回身,只是侧着身体回望了童悦一眼,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便转身走向扶梯。
那身金闪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人群中,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童悦缓缓松出一口气,一双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捏成了小拳头,两个拳头停留在大腿上竟然还有些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