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彦青应“好”又祝他们玩得愉快后,双方挂掉了电话。
挂断电话的瞬间,谭彦青浓眉皱起一双眼深黑暗沉。神色费解带着担忧,也带着深思。
很明显,对小兮和他之间骤发的状况,宁原他们并不知情。她不肯对他讲,却也没有同他们说。她甚至没与虞老师说,也许是不想打扰他们旅行。
那么如此一来,她大概就是一个人独自闷着,默默难受。
思及此,谭彦青心中一疼,他抿紧嘴唇抬腕看了看时间,随即起身离开画室回家。
进门前,他在院门边定了定,随即舒展了眉眼微笑着进屋。然后他笑称程兮正推着她伯母,同她大伯在路口等。继而在他爸妈殷殷的叮嘱声中,他神情镇定的拎着给程兮大伯家送的礼品出门。做戏做全套,他还装模作样去车库开了车。
待车驶上路,他停下来抹一把脸轻轻叹息一声。不想家里人担心,更不想因此无端的给她带来不必要的压力。所以他替她瞒着。若不然,依他妈那个性子,总免不了要打听清楚,问个明白。
稍顿了顿,谭彦青一踩油门将车开远些,泊在附近一个市民广场的停车点。随后,他提着这些礼品又去了程兮的画室。
画室依然空无一人。只有他和他的影子在透窗的冬阳下。唔,单身的时候不觉得,亦或许是从前他一直忙于工作。便是常常一个人呆着也不感觉寂寞。可现在她不在他身边,她不理他,他便感到难耐的孤单。特别不习惯。
他拿出手机再给她打电话。
没人接。
他苦笑,给她发消息:“宝贝,吃饭了吗?”
没有回应。
他舔舔唇表情无奈,又给她发了条:
“小兮宝贝,你还好吗?你不想理我,是我惹你不开心了?嗯?如果是的话,你告诉我好不好?给我个认错的机会。要真是我不对,乖宝贝儿,你想怎样罚我都行,就是不要这样不理我。”
一刻钟后,他盯着安静的对话框无声的吁气,表情更加无奈隐带着一抹困惑还有摸不着头脑的委屈:
“乖,你现在不想说话是吗?那我不吵你。等你想说的时候,你再告诉我好不好?我在画室等你。”
他没打算去她大伯家楼下堵人。大庭广众人来人往,她面皮又薄。没得使她着窘不安。何况,她既然要躲他,那他便顺着她再给她些时间。
横竖假期只剩一天半了,等假期结束,她总是要来上课的。画室对她很重要,而且她绝不是那种因为私人情绪,而怠慢工作的人。
大约是兜着心事的缘故,没吃早饭的他此时居然也不觉得饿。在凳子上坐了会,他搬来画架开始练习。
而直到这日天光渐灰,暮色降临。他也没等来她的人,没等到她的消息。
他看看手机,抿了抿好看的唇角忍不住再次叹气。
“宝贝,我很想你!你不想理我,那就随便给我回个消息好不好?让我知道你在家。不然,我真的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