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说话太过分了!我对洗月的感情是很认真的!她如果不和我分手,我们已经结婚了!您怎么可以说她在作死?”沈沛霖也生气了,他长这么大肯定没受过这种侮辱,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外婆讲道理。他努力维持着应有的对老者的风度,所以语气明显不如外婆强势厉害,他也开始胡言乱语般什么话都说出来。
“她就是个脑子不清楚和她妈一样活不明白的傻瓜!”外婆坚持自己的观点,越来越激动生气。
沈沛霖都忘了我还在帮他擦药水,倏然站了起来看着我外婆,他似乎想说什么很厉害的话震慑我外婆,但他发现她比杨昀还难缠,因为对方也微微颤颤站起来面红耳赤说他:“你是不是想打人?你信不信我马上报警抓你?!”
我始终蹲在地上,抬手用力拽住沈沛霖的手腕,抬起头平静对他说道:“坐下,你这么上药真的太不三不四了。”
沈沛霖低头看着我,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锐利的愤怒难过最后是疼惜。他像在什么比赛里落败了一般缓缓坐下来,然后他抬着手由着我继续弄伤口。
“他马上要走了,你回去睡觉吧。这好歹是我家,我想请谁来是我的事。”我头也没抬对外婆说,余光里我看到外婆愤愤坐回去。
她说:“我明天就搬走,不受你这个气!”
“随便你。”我不冷不热应道。
老人家终于被我气走,她再次颤颤站起身回了房间。
客厅里终于安静下来,伤口也清理完了,我盖上医药箱站起身对沈沛霖说:“你赶紧回公司吧。”
沈沛霖坐着没动,他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等我第二次叫他,他才站起了身说道:“那我先走了,洗月。”
“我送你出去。”我说道。
我把沈沛霖送到门口,道别后,他站着没动,我便探身去拉门准备关门,他忽然按住了门把。下一秒他拥抱了我。
“沛霖——”我试图推开他,没推开。
沈沛霖不但没松开反而紧了紧拥抱,他低头抱着我把脸埋在我的发间,我感到他说话的热气把我的难过顺着我的耳廓描绘出来:“我不能认同我们已经分手这件事,洗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脸不由在他怀里蹭了蹭,因为想哭。
“回来吧,好不好?”沈沛霖低声问我,声音微弱到接近呢喃。
我想了两秒抱了抱他,说道:“你赶紧回公司吧。”
沈沛霖终于缓缓松开我,他看着我,他是个清高而孤独的人,眼睛里总有悲伤坚毅的光芒。而我是个平凡自私又软弱的人,害怕反复不定的考验,更害怕所有的真相。我想他会看明白我而退回去。
“为什么?”沈沛霖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