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镇怕吵醒钱沐,捂着嘴小声咳嗽起来,手上竟有丝丝血迹,祁镇强撑着下了床,为钱沐披上衣裳,拿出簪子轻轻插在钱沐的头上“此生是我对不起你,就让我最后为你做一件事吧。”
祁镇披着衣服,出了宫,迎着漫天风雪,一步步走上龙椅,太子、礼部尚书带着大臣们,候在殿下。
“咳咳,今日朕召你们来,是有件要事宣布。咳咳。”祁镇脸色苍白,每说一句便咳许久。
“朕恐怕时日无多,咳咳,朕走后,礼仪从简,废除殉葬制。咳咳。”
“这是自□□传下来的祖制,恐怕……”礼部尚书道。
“朕幼时见过殉葬,太过残忍,制度都是人定的,并非一成不变,若是没有先例,便自我始,我死后亲自向先祖交代。咳咳。朕的心愿唯此一件。”
“臣等遵旨。”大臣们纷纷退下。
空旷的大殿只剩祁镇一人,阳光射进来,模糊中,仿佛看见钱沐在悠长的庭院中,浅唱着“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沐儿,我回来了!”祁镇笑着笑着,渐渐闭了眼。
沐儿醒来,见没了祁镇,头上竟多出了一枚簪子,摘下看,竟是红豆簪,宫里的丧钟响起“皇上龙御归天了!”
奴才来报“皇上临终遗旨,废除殉葬,封钱沐为太后,移居慈宁宫,钦此。”
钱沐推开慈宁宫的大门,满院的桂花“镇儿,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放在心里,不愿同你说,当初我说今后只愿听凭内心所想,可你知道吗?在我心里,心之所向,唯君而已。”一滴泪,缓缓划过钱沐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