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病房后,上官远一如从前,抱着偏雪入睡。偏雪虽然病了,但身体还是有记忆,会习惯性地往上官远怀里钻。而这一举动也是给了此刻的上官远莫大的安慰。
天蒙亮,上官远便起身轻轻地下了床,快速地洗漱后去找最近在家的叶樾,叶樾这段时间也常常陷在自责的泥沼中,而宫乐在听说这件事后不顾一切的也要在他身边照顾,她早已习惯了他的冷漠,所以她可以忍受,这几年宫乐看开了很多,也想明白了很多,在得知是安妍让叶樾不要递交离婚申请书的时候,她竟然有了一丝感谢与释然。
或许安妍在见到1宫乐后真正发现了眼前这个人的爱是真正的纯粹,不含一丝杂质,而自己则有些卑劣了,而醒来后,不,应该是放心不下偏雪这个孩子,她才睁开了眼,她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最亲的她了,而在看到她有了幸福的雏形后她放心了。
看见了守在床边的叶樾她尝到了这么多年等待后得来的甜。
她一开始只是想再和叶樾度过一段快乐的时光,可是在直到自己的手废了之后她才真正意识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不是叶樾,是那时候出现时给予自己的灵感,自己最爱的只是自己,口口声声的“我爱你”到最后只是麻痹自己的“我需要爱你。”
在知道自己不能在提起笔后她便绝望了,深夜总是无法入眠,只能暗自在画室中来回踱步,她想过要坚强的,但和偏雪的邮件交流中提到那么多的画画技法、构图、色彩调配,再看向墙面的画如今成了一把把刀,狠狠往她的心上扎去,日日夜夜。她崩溃了,与其夺去她的灵魂,不如一开始就不要挽救生命。
这一天,她将叶樾支了出去,艰难地将煤气旋开手中早已鲜血淋漓却还是把画抱在了窗台,而后垂下手一直看着画的方向,洗着煤气,渐渐死去。
宫乐将叶樾从法国带回的唯一物件拿了出来,正是那幅他们初见时安妍为他画的画,宫乐知道这幅画,她并没有将它扔了,而是将它裱了起来,挂在了他们的卧室,叶樾在卧室见到那幅画后流下了无声的眼泪,宫乐见到后上前拉着他的手:“老公,放过自己吧。”
叶樾听到这句话后仿佛获释一般,看着宫乐,他露出了孩子认错般的眼神。宫乐将他搂入了怀中,像在哄个大孩子。
上官远来叶家时已经和叶樾联系过了,于是家里的佣人直接将他带到客厅,没多久楼梯下来一个人,那是叶樾几个月不见他老了许多,几年前在机场见的朝气蓬勃的人,如今在他身上看不见半分。
“是上官来了,偏雪她现在怎么样了。”叶樾语气十分关切。
“她现在的状态有好转,但痊愈还需要叶叔叔的支持。”
叶樾像是在想什么:“我早该去见她了,只是那段时间......唉”叶樾那段时间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我们走吧。”
上官远扶着叶樾上车,于是两人往医院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