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远点了点头。
“那她连饭也没有吃吗?”
“刚刚喂她吃了点水果,后面营养餐送过来她不吃。”上官远有点无奈。
莫锡笑了笑,看来她这是有好转的迹象,等她稍微好点就把药的剂量减少一点,避免药物在她体内堆积太多对她身体不好。
“谢谢你,莫医生。”
“好了,别再说谢了,医生的本职就是让病人康复。”莫锡说完后便开始大口吃饭,一开始还没心情吃来着,现在胃口反而好多了。
偏雪丝毫没有理会这边的声音,一心沉在自己的世界里。
接下来这些天,上官远从家里带了些偏雪用完的颜料,还带了些画布来,原本是想吧偏雪接回家的,因为这些天她已经不怎么失控,镇定剂打的次数也少了。
但是莫锡觉得没完全好之前不能让她离开,于是上官远继续陪着偏雪,病房渐渐成了缩小版的画室,好在这里是私人VIP病房,不然怕是会被赶吧。
偏雪最近画的都是同一个人——安妍。除了脸上的表情不同,以及人物的姿势不同外,人还是那个人。
上官远捡起挂在一旁晾的画,上面的女人面容和蔼,面前也支着画架,正在画着什么东西,这些画无一不是安妍手上拿着画笔。可见她是一个多么爱画画的人,画画俨然已经融入了自己的生命,成为了骨与血,不可分割。
“啊——”一声尖叫,画笔散落了一地,偏雪揪着自己的头发,乱揉乱扯,哭得撕心裂肺,整个人从床上摔到了地上,针头被拔掉了,她看向水果盘里的叉子,一把抓住就要往自己的手戳去,上官远放下画,快步覆上她将被戳的手,千钧一发之际,将叉子从她手中夺过仍得远远的。
“滚开、滚开、你们这些混蛋。”上官远见偏雪失控了于是抓住她想挣开的手,想让他清醒一些:“偏雪,我是阿远啊,偏雪,我在这里,不会有人伤害你的,偏雪。”
最后一声偏雪,停下了挣扎,看着眼前的上官远,眼中满是痛苦,泪水如决堤般不停涌出:“阿远,妈妈,我妈妈她不要我了,她离开我了。”
上官远紧紧抱住偏雪:“不会的偏雪,安阿姨那么爱你,你和我说好不好,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安阿姨如果看到你这样她会很难过的。”
“妈妈她的手很痛,很痛,可是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连她不能提笔的事都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为什么,为什么。”偏雪哭得嘶哑,连话都快讲不清了,可是却能感觉到她的不甘,满腔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