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公布真相,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说别人,乔、陈、周这三家有直接利益牵扯的就没那么容易答应,虽说这些年来借着科考对他们三家在朝中的势力一削再削,一些重要位置上都换成了忠于太子的新人,但这三家的阻力仍旧不容小觑。
“若是实在没法子,你……”朔皇看着她和左悠之,欲言又止,“大不了到时再叫何诺扮你一段日子。”
“这也确实是最好的法子了。”封何华叹道,“悠之你说呢?”
左悠之蹙眉,“此事自然是好办,我唯独有一点想不明白。”
“快要入秋了,本就事务繁多,我先前去整理以前的卷宗时,看到这类折子,都是在年关或是别的节日之时,眼下正是秋节忙碌,各地刑狱民生都是大事,早该繁忙,究竟是何人,会在这个时候提出此事?”
左悠之如此一说,封何华和朔皇对视一眼,深有同感,封何华忽然喊道,“王方!”
王方应声而入。
“宁理这些日子在做什么?”她问。
“陈将军不久前给三殿下送了些海外的精巧图书和机玩进宫,三殿下近日里拉着小殿下和公主每日里摆弄那些东西。”王方忙答道,“凡所经手之物都是查验过的。”
“你在怀疑宁理?”朔皇问。
“不止他一个。”封何华缓缓道,“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我怀疑有人走漏了风声。”封何华说这话时,死死盯着王方,王方被她看得发毛,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此事若与臣有关,臣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去查。”朔皇道,“此事由何人何时在何地发起,查个干净,另外。”
朔皇眼中泛起冷意,“下次再有人给宁理送东西来,别让收,如此玩物丧志,怎么能行。你再多派些人,宫中各处都盯紧,一个个这是心思又浮起来了。”
王方冷汗直冒,忙领了命出去。
“冷静些。”左悠之拍了拍封何华的背,又给朔皇换了杯热茶,“兴许是我多心了呢?”
“多心并没有错。”封何华说,“父皇,嫂嫂有孕在身,是否要多给皇兄些闲暇?”
“……朕明白了。”朔皇懂了她的意思,“那边也得盯好,免得真有人拎不清去撺掇少常,这事儿我过会儿安排花言去。”
“进出城的人士,也该盯着。”封何华接着说。
“你放心,朕早跟花连陵通过气了,花家归你节制,如今他夫妇二人在乐安郡,京中的花家从属,你皆可通过花容来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