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地方,你把方宜交给我来审。”封何华说,对于先前的东海郡之事,封何华实在是在意得很,那件事情尽管过去很久了,却还是有个疙瘩在心里,“我一定要问清楚她事情的原委。”
尤其是方家之事,方寒洲英年早逝,本就疑云重重,之后方宜的出现更是把事情搞得更加复杂,然而林成义说方寒洲是知情人和参与者,郑业和梅启英也说方寒洲赤胆忠心,这事的来龙去脉至今还是个迷。
“真正的方宜应当已经死了。”左悠之道,叫她有个心理准备,“你应当记得,梅将军之前说过的,关于东海郡那具女尸的事情。”
一路上果然又碰上了几次截杀,蛮人来势汹汹,好在唐戈此行带的兵士够多,加上左家的家丁,勉强算得上有惊无险,但也因为这事耽搁了路程,等到左家大宅时,已经第二天上午了。
左家族长早就得到了消息,一早便带了人在厅里候着,被旁边的哭声搅得心烦意乱,“母亲便放心好了,索午不会有事的,我还真能打死他不成。”
那老太太仍旧哭个不停,“我那可怜的孙儿,在外边这些天,哪里有家里舒服,想来必定是瘦了。你也别苛责他,该骂的骂,别动手!”
“母亲!”左族长揉着额头,头疼不已,自从那边传来找到左临之的消息,母亲便一直到他这边哭哭啼啼的,非要叫他别处罚左临之,之后眼见无望便又叫他从轻处罚,孝道当先,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事闹得沸沸扬扬,婶母因为这孽子大病一场,若是不给个重点的处罚,叫外人如何看待我们家!”
“那是你亲儿子啊!”老太太痛哭,“你婶母是宽厚之人,回头我拉下老脸去说些好话,事情自然有解,你又何必非要赶尽杀绝!”
“老太太别哭了。”她身边的婆子拍着她的背给她顺气,“族长,您也知道老太太平生最疼少爷,这事您看……”
左家族长拿自己母亲没办法,听这婆子说话,愈发心烦气躁,一挥袖子,“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老太太一听,哭得更大声了,“我可怜的孙儿啊,你母亲走得早,你爹这个没良心的,他怎么忍心叫你受这苦啊……”
左族长气得抬头看屋外,喘气不止,又不知道该怎么劝服母亲,只能生着闷气,这时外边有人来报,“三老爷来了。”
“可算是来了。”左族长眼睛一亮,转头吩咐婆子们,“扶母亲回屋里歇息。”
老太太把眼一横,“老身不回去,就在这里坐着见见我那大侄子和妹子。”
左族长实在是气急,只得匆匆出去迎客。
封何华下了马车,小心地扶着左悠之,“腿还疼吗?”
左悠之抓着她的胳膊站稳,“有一些,但还能走,大夫也说了不能一直歇着,否则康复起来更慢。”
封何华闻言点头,叫云晃在后边推着轮椅,跟在左家主身后走,左衡安也凑了过来,走在封何华旁边,身上穿着的还是方便打斗的便服,反正已经叫唐戈知道了,她索性破罐子破摔,也不遮掩了,路上蛮人来时,她杀的比谁都要狠,仿佛是在出气。